万事万物总要讲一个契机,即使是那些试炼者也不例外。就算再成功的试炼者,想达成什么也需要一个契机,他们身上的奇迹也不是无缘无故会发生的。
那免疫者代替他答应此事,正是想利用一个几乎完全正常的活人通行证去接近目标,来查明相关的契机。但很可惜,他还是棋差一着。
这身体的本人清醒了过来,由于他的无差别袭击,此时这里已经只剩他一个清醒的人了。
相关的传说他听过很多,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就触发了他因听故事而组织的有些迫害妄想的大范围袭击。他很庆幸自己醒来之后不是在和两个队友一起的炕上,而是确实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至少这样他的队友不必为了他的噩梦买单。
他确实完全没有考虑他体内曾出现的那个声音。若不是他此刻全身都被一种被抽了筋般的无力感包围,大概他是不会再想起那个声音的。
那么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毫无疑问是他小时候听到的故事中的内容了。
这个世界被荡平过一次灵智,但东西却并没有消失,因此这个世代从诞生之初开始便充满着各种各样因各种启示而出现的奇异传说。这些传说故事伴随着一代代人们的成长,与人类重新聚集的灵智一同融合,开枝散叶,不断分化成长,传承至今。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有一点是不变的。这些传说基本上都是吓唬小孩的恐怖故事,足以让他们每次身处黑暗中时都无法控制地本能回想。
那当然了,他们几乎从来都是受害者的一方。机缘都是别人的,他们唯一能触摸机缘的机会,基本上就是向他这样变成类似于朝生暮死的实验品。
这种事对已经接受了实验的他来说当然不完全是恐怖故事。毕竟故事里的主角都是什么都不会的人,而他不是。
无法通过壁垒的人无处可去,于是投靠了一个当地地主,以老师的身份开办学堂,成为地主壮大自己势力,试图跻身新贵的重要筹码。这种事件的大面积重复,制造了背景如他的大量孩子们。
不再是如同故事里那样对一切无能为力的他第一反应当然是逆天改命,不想像故事里那样悲惨一世。
不过首先不论他想什么,现在他身体的无力感都不是虚的。现在他想站立都是难事,更别提走路。自从接受了实验,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现在他感觉好像自己的心脏都在剧烈喘息,动力不足。
这种情况在他们的故事里都是要死人的。按照他们的所学,这种力竭一般来说都代表大限将至。
他之前是研究过过往案例的,一般来说才这会是不会死的。他不确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论是哪里出了问题,夺回身体控制权的他都因为剧痛在屈身蹲下,窝倒在地上。
他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他们这里传说中那棵会长出人来的巨树。他确定这不是传说,他曾亲眼见过这棵树。
不过也仅仅只是见过而已。他不知道那树究竟是不是真的灵魂摆渡,能赋予他新生。毕竟关于那树的一切,他也只是听过传说而已,他根本未曾论证。
但现在他已经再无选择。他们那里的科技树上几乎没有医学可言。随手扒来身边散落在地上的一张纸,这张纸上所所画的竟也是那棵树。
他是没心思注意这些。拿过一边落在地上的印泥,用一直带在身上的印章往纸上一印,下一刻,这纸便张开了巨口,就这么直接把他整个人吞了下去。
一边那人动了动,想抓住他,可终究还是没能抓住,让那孩子离就这么开了现场。
一边的人看起来是那个主持实验的人,但实际上可不是。他实际上是那个猝不及防被重创的免疫者。那孩子连心脏都有些跳不动的原因无他,正是因为这免疫者在那孩子体内遥控的部分遭受了重创,导致了身体组织大面积罢工。
这免疫者解除了他必死的命运,并且在私底下试图给其身体复健,但他还是没能料到这一手,导致他寻找真相的计划又一次失败了。只可惜免疫完全不是被动,实在是无法全方位保护他自己。
确实是又一次。之前他有过一次机会,但由于他并不会这种传送技术,结果被其随身携带的道具截胡,把书变成了武器,到了最后结果一切都快速变得下落不明了。直到现在,由于他还是没机会仔细研究那道具,就算纸还在这,他还是依然没有追上去的手段。
他又被摆了一道。
懊恼在他的心中并没有持续多久。实际上都到这了,他只需要再找一个这种他们三个人都配备了的道具传送就好了。这事情并不复杂,只要他动作快一点就好了。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见他倒在地上,急忙便过来扶。看起来是个下人的样子。
这样的话,他刚好可以向其要一个。根据他翻阅的记忆,这种道具在这还是挺普及的。
正在他回头准备说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对方头顶的绷带。这种在这个身体中记忆里没有的东西,却和他的记忆完成了完美的贴合。
第一次消息失踪的时候,那个人恰好就这么如此被重伤了额头。他略加探查,这伤口果真是如他所料。
这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种巧合让他都有点难以想象。
这也许算不上是巧合,可能某种东西此时就在这种地方。他所要寻找的答案,此时就埋藏在这里。
经过长时间的积累,这世界各种地方都埋满了秘密。奇迹隐藏在任何可能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地方。可能藏在人人耻笑的传说当中,也可能只是藏在地主家的地窖里。
藏在哪里并不重要,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契机。在连续那么多年的挫折与失败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