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比赛基本上每个月都会举办一次,人员流动非常巨大,但其中也不乏多次参赛的。不必猜,这种多次参赛的人大都不是试验品。
这种比赛本身就是为了选出可用成果,作为主导实验的人们常用的敲门砖,这种完全不参与实验的人的存在貌似非常多余。比赛实际上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实验的主导者跟着,这种一直不参加实验的参赛者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确实。如果是关系户,那大可不必参与这种比赛来达成什么目的。他们所处的世界根本不需要如此画蛇添足。本来他们的社会中也实际上并不会有没有背景的人出人头地,在这种地方脱颖而出,给人当牛做马都是好结局。
那这个苦哈哈在这危险中徘徊的位置又意义何在呢?看起来这种高危职业并没有与之匹配的回报,应该根本不会有人来才是。这地方天天出人命,没有足够的动力,谁愿意把别人赌命的一博变成自己的正常工作?
与现实中公安消防之类的英雄工作不同,很显然,这是泥沼中的人们在内卷。这些人是丝毫不管公平性的压舱石,他们的存在直接导致了打不过的人们就算有非常成熟的技术可以让自己出人头地,也只能被无情地拒之门外。他们的存在可以说直接导致了畸形的增强技术被一次次实验,导致更深的泥潭中充斥着更加深邃的黑暗。
下面站不起来的这两位自然是知道这种事的。他们可以直接用坐标发动攻击或者面对面快传,背后就是一种已经完全成熟的技术。
看台上的人们对他们的遭遇毫不关心。他们对面的老牌队伍早就用千篇一律的方法赢下无数场一样的战斗了,人们根本不想看。甚至对方剩下的两个也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比赛上的意思,这个时候甚至在一边指导他们队中的实验品,根本不关心这边的两人。
不管是体力还是真气运行基本结构都蒙受巨大损伤的二人,按理来说确实是没什么机会可言了。绝大部分的对手这种情况下都会打不下去,在喘不上气来之后直接认输,以免真的没命。这个时候,所有人基本上都是这么想的。
但这二位显然还是不想这么认输。地面滑过烧红的裂纹,无数裂纹游蛇般窜向远处几人,在几乎近身的距离大量窜出,子弹般射向三人。
不过很显然,这种躲真气洪流的方法所有人都司空见惯。对方防守位的人只轻一抬手,便挡下第一轮跳脸,脚步一变,包抄的游蛇便被逼离数十米,根本近不得身。
这种情况太常见了,台上的人们甚至都懒得看。
但他们的挣扎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靠前那位用身体挡住洪流,后面之人用手攥紧他们面对面快传的道具,于是他们便成功地从压制中抢救出了一个自己的道具。
没有以身试险的觉悟,怎么能抢得一线生机。那心不在焉的防御者眼前突然凭空烧出空洞,下一刻那驱离的火蛇弹头便就这么凭空跳出,在对方的措手不及中打出了毫无疑问的直接命中。
这种打击直接乱了敌方的阵脚,但并不能解除现有的压制,他们站起来可不止是因为压制,他们现在其实就算直接让对方的实验品出局,也无法恢复活动。这种小优势几乎算不上什么优势。
不过这影响他们让对方的实验品出局吗?显然不影响。
对方没有被打到的另一个人被突然的变故吸引了注意,并且在同时发现了藏在洪流中异常的反向扭曲,这爬向他们实验品的扭曲的意图甚至不必去猜。
这种比赛没有什么三局两胜,这局减员了,之后也接着少人,他们是不可能让这异常碰到实验品的。
那人不假思索地扶着实验品的肩膀往后一拉,之后几乎在同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劲。清脆的断裂声从实验品脚下传来,好像一股闪电,瞬间贯穿了他的全身。
他们的实验品约等于出局了。之后的比赛基本上没有参加的必要了。
比赛这么多次了,他们头一次这么猝不及防地奠定败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显然很难接受。抬头看依旧站不起来的二人,看起来这无疑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外面有法律不允许滥杀无辜,这里面可是有生死状的。这里面的暴风雨就真的是暴风雨。
但还没等他们爆发,那前面甚至无法站立的一人却嘲讽地笑了。再下一刻,那分明还被压制的二人竟就这么凭空消失,不知所踪了。
这个时候,裁判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他们被触发保护出局了,片刻的走神让他们没能来得及抵御最基本的坐标袭击,暴风雨还没到来便被彻底定格了。
大家都是脆皮,傲慢当然是不可取的。谁又比谁真的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呢?比赛进行到最后,唯有后果自负四个字而已。
当然是后果自负的。这种一个月一次的比赛,还有人提前准备救护车不成?他们这里根本没有救护车这种东西。没有补给,他们二人可以说虽胜犹败。这么长时间了,很显然,他们的补给已经不会来了。他们的领头人甚至根本没留下来看他们的殊死搏斗。
他们被抛弃了。也不能这么说,他们某种程度上一开始就是牺牲品,应该在刚刚被抽走一个人的时候就立刻弃权,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那是以他们之前掌握的信息量而言的。现在,他们实际上等来了两个素不相识的老头。
那两个老者甚至没有用药,只区区几针便让他们恢复了正常,他们的全程闭眼最多是付出了让他们遭嘲笑的代价而已。
“拿出点你们在赛场上肉身救法的气魄来啊,这么几针有什么怕的,又不是害你。”
那闭眼者面对老者的逗乐非常理直气壮:“这跟害不害有什么关系?害不害是定义的,怕可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