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燃烧着旧时代,将整个世界作为祭坛,燃烧着过去的一切,让旧时代最后一批残党们直视世事变迁,感受世上最寒冷的一天。
每次时代变迁,总会把一些不解之物深埋地下,封印起来,以维系全新时代,把尽量多的资源倾斜给自己的这边,这是连植物都懂得的道理。有人走上高台,就注定有人要埋进山谷。
远处的夫妻二人看到火光冲天的村落,被寒意侵袭得几乎再挪不动一步。他们所想要争取回来的一切,现在都正在他们面前燃烧。
那轮回者远处看那火光,始终无法确认那究竟是不是自己之前所发现的东西导致的。回头看看这眼神呆滞的两口子,猜出一二。
不过他对那里是哪并不关心,只是开口招呼二位根据他的计划前进:
“别看了,我们找个高点的地方吧。”
他还是想确认一下那边的火光到底是什么,不敢贸然靠近。
“轮回者们会和杀鸡一样清扫手下犯错的贵族们吗?”
那两位显然有些挪不动步子,就连这问话都显得有些颤抖,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他们说过他们只剩一个孩子,这样的巨大反应已经有被怀疑的风险了,但带宽不足的一人还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我手下没有任何贵族。手下贵族这种东西,实际上基本上没有什么必要性可言。与轮回者所接触的一切相比,普通人在各种地方都与我们脱节,利用价值已经基本上全都完全隐藏了。”
那人的脸色更加煞白,如果仔细观察,必将明显察觉到什么。但也正如他所说,他不在乎普通人。他根本不在乎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从其他轮回者操控棋盘想拿他当筹码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达成了目的。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意义。天有不测风云,这些扶持贵族之人,多半是把人当做复制某种东西的材料,为灵活的道德标准服务,永远倾向于保留更多的人。如果这是来自上面的审判,那出事的多半只有统治者。不必多余担心。”
这才是这二位更不想听到的答案。但事到如今,无可挽回,也差不多摸到了恢复正常的门槛。一人脸色苍白地抹抹不存在的冷汗,强作镇定:
“如果这么说的话,如此火光冲天,就完全不像是上面的降怒啊。莫不是巨神苏醒了?”
“没有任何一个轮回者可以控制巨神。但凡有一点苗头的,都被扼杀在摇篮里了。你知道为什么我可以绝对肯定没有任何轮回者可以篡夺巨神的控制权吗?”
这二位哪里知道,不过问题的答案非常简单。命运事件的余波依旧在席卷,这同一个人依旧在自己与自己相斗。一个模板下刻出来的大量独立的她自己,已经把命运搅得一团糟,早该如同其他飞升者一般,撕碎帷幕,远遁其他世界了。只是她所抢夺的命运飞升带来的诅咒并不能让她一走了之,终结自己的时代就是她自己想得到唯一打法了。
在这个世界,她消灭了她所认为可怕的那个人,但她由于自己的多个副本有很多条线,很不幸地没能斩草除根。
她自己极强的自我管理意识让她没有利用轮回之力把多个世界都染上她的麻烦,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她一样试图控制变量。
众多种类的飞升者中还有一种寻血猎犬,为私人恩怨而撕碎世界的帷幕,超世界寻仇。而她正好认识一个这样的人。
此人正是在这个世界一败涂地,却在在另外的世界篡夺了一切的那个试图成为冥王的人。
心灵世界的钥匙被带到了一个个体和个体之间完全靠声带发出的噪音交流的世界,成功的完成了降维打击,成功地篡夺了整个世界的一切。
夺取了整个世界的他已经彻底成为了真正的冥王。现在,他已经不是一个人,而变成了一群人,变成了彻底的蜂巢思维。站在思维高地的他监视着一切,他自己不论怎么轮回,都无法逃脱他自己意志的追杀夺舍。
现在,他真的用登峰造极的意志彻底消除了副作用,可以彻底直视命运了。除了接下来进步的停滞,已经没有什么能再次让他付出惨重代价。
他完成这一切还是用了相当长的时间的。按理来说,短时间内这个世界应该还算安全。但可惜,多个世界并不公用时间。不同世界的时间纠缠并不一样,这里并没有过去足够长的时间。
她的束手束脚让她现在实际上并不能在面对这老对手时获胜。现在她刚刚让自己的时代停摆,就更不可能取胜了。
进入轨道的蜂巢入侵神族停摆的世界,可以说如入无人之境。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巨型蜂巢船已经进入了轨道。
“仪表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没有扫描到信号。”
那监视仪表者忐忑地报告,他们这些在蜂巢下苟延残喘的普通人根本难以接受蜂巢的科技高度。若不是这蜂巢为了可能性而保留他们,可能他们早就被一起高效掉了。
船员的死活不过是保险,虽然有人在报告,但实际上其并不需要有人提醒他什么。感知着下面这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星球,他感叹命运之无常。对方可能本意并不是给他机会,可机会确确实实是给到他了。若是没有离开,他恐怕也要一起消失于此。
他很确定自己胜券在握,这猎犬此时甚至准备好了占领此地之后继续去别的世界继续追杀。他的意志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一切。
但不论怎样,他的分析速度终究是有极限的。三角平衡的封印终究还是一层接一层,难以撼动。
她用来锁定自己,对付自己的灵魂特征锁定,完全是为了另一场战争而准备的,但却意外地对自以为强大的蜂巢有效。
这蜂巢打探命运的回旋镖刚刚飞出去就惨遭碰壁,在他还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唯一的意志便瞬间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