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时常在他的生活周围虎视眈眈,在他爸排除异己的过程中,死人的频率虽然不至于一天一次,但一天分到三四个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们所在的社会环境,真当是死亡如风。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长大了视人命如草芥也正常。没什么好说的。他所知道的大多数人早已习惯到死人再也难以引发关注了。
只是他明明记得面前的这位分明直到不久前离开的时候都还极力反对他爸的暴政,如今突然表明这种立场,着实令他一震。
他原以为这个在很小的时候影响了他的思维走向的人会是他的同道,岂能知道在这方向上,道路都如此狭窄,还能如此截然相反。
他的面色明显阴沉下来。
“原以为你是反对首脑残暴统治的好人,想不到倒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好人,早就死光了。”面前之人眼中依旧丝毫没有一点他熟悉的样子,这眼神,分明就是另一个疯子。搞不好还是个意图把所有人都扔进历史垃圾桶的那种疯子。
“那我就绝对不能让你上去了啊……”
排除异己在人类史上代代相传,可以说是相当贴合人类种族特征的方式了。血腥,但有效。
现在他稍微有点理解他爸的决策了。虽然他还是无法认同他爸残暴的行事。
“如此虚弱还如此悍不畏死,这种甘作他人屠刀的心态还真是让人费解啊。”
他此时手无寸铁,对手却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枪,直接指向了他。
“像这样随波逐流的家伙,随意洗脑便可为人所用,助纣为虐,恕我无法对这样的人有任何同情心。”
他此时被枪指着,才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同情心完全起源于自作多情,只是叛逆期的投敌而已。
面前的这个人,心中分明就只有站在对立面的杀机,没有任何同情心可言,只会编一些蹩脚的理由为自己的行径开脱而已。
对方没有再等他开口,直接对着他的眉心毫不犹豫开了枪。这个他一直无法拉高强度,毫无生机的身体,哪能撑得住这一下,连接当即就彻底断开。
注意力回归的他脸色没一点人样,旁边的人看着他的表情既不敢怒又不敢言,完全不敢多问一句,生怕这恶狼转头来一口,这地方可没处找疫苗去。
他的替身消失了。他原本把这种折损算在了计划以内,但这种被计划中的队友捅一刀的这种事,给谁谁咽得下这口气?
原本带队缓慢前进的他越想越气,纵身一跃,飞一般冲上山去,好像突然变成了扑食恶虎,哪还有半分消极怠工。
他跑的速度相当快,毕竟家境摆在那,真气加成高普通人一大截,运动起来自然不费劲。跟着他的人可就遭了殃。又跟不上,又不敢问,突然从原本的大规模行军变成了超限度急行军,一时间是跑得七零八落,跟得上的满共不过十几个,剩下的一看队伍跑成这德行,直接又成了最慢速度,整个队伍一时洒满整个山体。
好好的浩浩荡荡的行军,这硬是一下变成了一千米跑。
那领头的可不在乎这些。这一大批相当于气氛组的,跟不跟得上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就想上去一下给山上那个疯子抽翻下悬崖。
之前有可能成为盟友的人选一下反目,这种相当极端的情况可以说是不少见了。有些劫,渡成了是正道的光,失败了就是openthedoor。
这种情况可不是个例,尤其在这种局势下。只要能烧,管他是木头是纸,碰到了都必着无疑。这种争夺关键存在的地方,怎么少的了反目呢?
刚刚开枪的人此时靠在紧闭的门上,冷眼旁观派人拿武器指着他的的人在高塔里四处翻找。
在之前,正常的上山路都是被管制的,这一批人自然不会是自己上来的。他们都是听了此时被指着的那位的指引,才提前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