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分身真的不会露馅吗?”
无名氏的正统妖狐朋友对他的实力毫不客气地表示了怀疑。这太正常了,就算他们教了无名氏不少东西,但毕竟他只有一条尾巴,各种传统意义上的指标都差太多了,真的很让人怀疑他施法的质量。
“……你要是实在没有说的,咱们可以好好地晒晒太阳,多睡一会。你已经拿这件事连续损我一天了,不至于逮着一点就一个劲坑我吧。”
“这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这是正儿八经的存亡危机啊!”这同龄妖狐还挺认真,“你昨天也说过,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看起来强的不可捉摸吧,这可是巨大的潜在危机啊,哪能当做无事发生?”
“什么存亡危机,我都帮他演戏了,他还为难我不成?不论他有没有看出那是个替身,我都帮了他,他有什么必要管我?这件事就连你们都是事后知道的,够诚恳了吧。”
对方对于这话明显不是很信服:“你之前不是说过,诚心是轻如鸿毛的筹码,在切实需求面前不堪一击吗?这诚恳能在切实利益下保命吗?”
无名氏躺在地上,并不想跟他解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实话他讨厌讨论。祸从口出,言多必失。
不过这东家孩子问他,他也没有办法。寄人篱下,哪能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无名氏自叹了口气。
“脱离现实的想象与缺乏实践的妄言是大忌。单纯想的话,很多简单的东西都会无故地复杂化。这种地方,人们总是会作出同样的决定的。别杞人忧天了,好好歇着吧。”
……
无名氏很弱,他的各项身体特征都出师不利,若要斗法,他恐怕甚至连一个无名小卒都当不成。他生来就是牺牲品。是别人的代价转移者。巨树再次拔地而起,时代的阵风恐怕又要与他无缘。
别人可以直接起飞,而他却天生没有翅膀。这个时代恐怕又不是属于他的。
但他的生命当然不可能只有不幸。
他初来乍到便被敌意接触,险些没有未来,可他现在却也活的安好,甚至和那些一开始与他敌意接触的人们现在关系不错,甚至一定程度上,因为他的过去,他甚至多了一个启蒙老师的身份。
如果他的特质之中再多一份主动,他恐怕早已反客为主,身份比这些亲生的还能高出不少,早就开始了他的传奇一生。但这种绊脚石特质,实际上也不一定是坏事。
妖族的一生非常漫长,他有的是未来。他没必要像短命的人类一般,用生命去赌。
短命的人类前仆后继,超载运行,把一代用垮之后留给后世,吃超载的产出红利来前进,虽然残酷,但称不上悲哀。这是基因为了生存战争对生命的物尽其用。
对生命本身来说也许就是悲哀吧。
大臣们对于皇帝的近况心急如焚,整个帝国都在悲观与动乱前兆下摇摇欲坠,可皇帝自己却始终执迷不悟,就像产卵后绝食,寸步不离巢穴最后活活饿死自己的母章鱼一样,一切就像机器一样地运转着。
大臣们不理解皇帝在想什么,这个时候,这些大臣们恐怕只能感慨历代由盛转衰之时,同样的剧本都会重演,不论再怎样的明君都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连同皇帝本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在为帝国真正的未来着想。没有人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