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离错愕时,蛇尾钻入了他的眼珠子,冲入脑核……
而季离的七窍冒出光来,魂魄记忆被直接抽取释放……
那一下!
正在奴役戒灵的扶川看到了戒灵的挣扎,也听到了熟悉无比的声音。
是她自己的声音。
“阿恃,好像下雨了,听,有雨声。”
沙发上,斜靠着沙发握着遥控器的女子微微俯下身,另一只手落在仰躺在自己大腿上闭目休憩的女子。
手指戳在了她的脸颊上,轻轻的。
那女子本倦怠,闻声睁开眼,搂着她的腰慢吞吞坐起,顺手拢了一头青丝,趴伏沙发背,瞧着玻璃窗外院子里淅淅沥沥的小雨跟满员秀色,回头搭着手臂微磨下巴。
“姐姐也觉得下雨天好看么?”
“是好看的。”
“后天你比赛完,我等你回来,送你礼物吧。”
“你不忙?”
“忙也不影响。”
“那我一定回来。”
轰!!
血淋淋的尸体躺在了冰冷的太平间,白布盖着身体,她的父母弯腰跪地拥抱了她,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泪水打湿了白布,却寂静无声,痛苦到极致,连声音都一并失去了。
匆匆而来身上还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了边上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是有些茫然且寂静地,好像在审查这是不是真的……伸出手,手指轻轻碰触冰冷尸体的嘴唇。
画面融化了,闪过了。
“川川,爸爸来看你了。”
“这两天天气不好,但你妈妈说你喜欢下雨天,也挺好……”
墓碑,消瘦干瘪好像大病难愈、曾经伟岸英俊的男子小心翼翼用手帕擦着一个墓碑,擦完一个又一个。
一个又一个。
身边有一个同样消瘦纤细的黑色风衣女子撑着伞……手里握着一只玫瑰。
再一转眼,没了那个男子,只有她一个人,这次没有带伞。
下着雨,她一身湿漉漉站在那。
她低着头,似乎听到了有人上来,大概是以季离的视角,她回头了,湿润的脸,美得像是这个世界即将陨落的妖精,脸上面无表情,眼底像是埋葬了这一整座墓园。
她的手腕垂挂着,一条很深的划痕,鲜艳的血水滴在地上,血水混着冰冷的雨水不断流淌……
作为一个医生,她选择了最简单且没有技术的方式,以血腥祭奠这一场雨。
跟这一片墓园。
“扶川,你这么努力有什么用,就算你奴役了我,你也回不去了,他们都死了呢。”
“因为你,他们都死了,就因为你!”
耳边似乎回响着他母亲痛苦倒下时的哀嚎,扶川喉咙动了动,无声的痛苦释放出,她猛然掐住了季离的脖子,滔天的杀意化作实质的魔气,甚至连体内的魔血都逼出来了。
伏倻明确感受到了扶川的痛苦,长达七八年,每个日夜都不断累计的痛苦,不比她的长久,但更绝望。
不在一个世界,不在一个世界啊,她回不去了,一直都回不去,但他们一直在死去……一个一个一直在死去……
她的心境动摇了,她的欲望在生长。
戒灵抓住了机会,呼啸着,猛然冲击……砰!
那一扇能抵抗这世上所有名利财富生色权欲的大门被撞破了。
戒灵长驱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