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讲学。
这是年假前的最后一堂课,明日便是腊月二十三,直到正月十六学生们才会回来。
傅司简执卷站在讲堂最前面?,温文尔雅,翩翩君子,煞是好看。
嗓音温润,深知灼见,鞭辟入里。
她真正为傅司简这个人而不是他的皮囊心动时,便是在这间讲堂里。
几乎是顾灼刚刚站定在讲堂门口?,傅司简便似有所感地转头瞧见了她。
书卷被他握紧,手上的骨节都泛了白?。
他看见小姑娘扬起唇角朝他笑了一下,无声说?了句“我等你”,明艳至极,美得不可?方物。
他朝思?暮想?之人,终于在他触手可?及之处。
讲堂里的学生们是瞧不见顾灼所在的位置的,他们只看见——
一向沉稳儒雅的年轻夫子留下一句“今日讲学先到这里”,没等他们作揖行礼便快步走出讲堂,简直比他们想?放假的心情都要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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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灼险些都要以为傅司简是生气了。
从讲堂出来后一句话?都不说?,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难道是因为她这些时日一直没回来?
啧,傅司简在她面?前一向是好脾气得不像话?,现在这副模样还挺新鲜。
顾灼一时间想?到了无数将傅司简哄好的办法,无非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就准备待会儿一一尝试。
但是,他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傅司简这处院子里,东厢房是书房,此?时掠过?不进去,那便只能是去正房。可?是正房——
是他的卧房。
顾灼有点慌。
不是,傅司简,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不回来的,你克制一下。
卧房的门被“砰”得一声打开,又被“砰”得一声合上。
原本守在书房外面?的邵东相当?识趣地离开了院子。王爷和未来王妃这番架势,他应该是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的。
几乎是电光石火间,顾灼就被抵在了门板上。
她微微仰头看了看傅司简那张好看得人神共愤但是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便分出心神去打量他的卧房。
桌案上的青瓷茶具和那扇红木宝座屏风是他住进来之后添置的,其他的陈设倒是没什么变化?。
顾灼正猜测着,以傅司简吃穿用度养尊处优的程度,屏风后床榻上的被褥枕头估计也被换过?了。
冷不防地,就被男人抬起下巴,撞进他晦暗不明墨色浓重的眼里。
山雨欲来——
顾灼只来得及想?到这四个字,男人便压下来,疾风骤雨般地吻在她的唇瓣上,发?了狠地吮。吸啃噬,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唔,嘴巴有些麻。
傅司简,你能不能轻点咬!
这话?只开了个头,便化?成“傅……唔”,全被堵在唇齿间,再说?不出口?。
男人便趁此?机会**攻城略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与?她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勾住便不松开,誓要品尝出什么滋味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