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猫咪的耳朵,讲起他们两个的开始。
“我们在雪山上一见钟情,互生情愫的那天晚上,我和你说过很多,还记得吗?”
季庭屿心酸地点点头:“你说,你有很多生理缺陷,自卑敏感,暴虐重欲,进入狂躁期容易失控,让我认真考虑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人。”
但他原本可以不用走这条路的。
贺灼弯起眼眸,那天季庭屿的话还历历在目:“你告诉我,你并不介意。”
“你说身体是最忠诚的战友,永远和我并肩作战,即便所有人都不爱它,我也要爱它。小屿,那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这些。”
他看着季庭屿的眼睛,虔诚的模样仿佛在追逐天空上那颗独属于自己的流星。
“你很强大、很美好,你是第一个我想要放下所谓可笑又可怜的防护罩去争取的人,你不知道等待你回国的那两年我上了多少心理训导课来控制我的狂躁期和坏脾气。后来你回国了,我求婚了,梦想成真了,我也有了会尊重并爱护我的伴侣,但是……”
他嗓音陷入艰涩:“但是我刚碰了你的头发一下,你就用枪指着我。”
“抱歉,我当时,我生病了……”季庭屿也垂下了头,眼泪将他的颈窝打湿,心疼得无以复加。
贺灼抱住他,又亲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生病,你害怕得发抖,但我没有看到,我那时很自卑,我以为你和别人一样厌弃我,把我当成挽回你家族的工具。”
“我看不到你的伤疤和痛苦,我只想带着我可怜的自尊心逃离那个地方。我……很怕见到你,怕你露出和其他人一样的眼神。”
狼王并不强大,他只是一个被改造过又失败了的实验品,一个想要有人爱他的可怜虫。
如果季庭屿当时没有生病,一定会挑起他的下巴,对他说:“哈?大点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大个儿的毛茸茸,抱起来很扎实。谁要是再说你大,你告诉我,我把他揍回家!”
但是阴差阳错,他们在最好的年纪一见钟情,却在最差的时候结为伴侣。
“我真想把威廉挖出来鞭尸……”
季庭屿忍着泪发狠道:“我还要回国把你爸揍得满地找牙,我再也不要叫霍华德外公了,下次汇报工作,我要掏出他的假牙扔进厕所里。”
贺灼破涕为笑:“好,领导帮我报仇。”
“我们还要再去骑马,我给你赢哈达,我们再过很多很多个新婚夜,把床都造塌。”
他说什么贺灼都点头,都说好。
最后翻过身,压在小猫身上,自上而下郑重地望着他。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你可怜我,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什么正常人,心理也不健康,如果我想,你知道我能做到哪一步。”
季庭屿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如同幼小的动物感知到危险,会下意识缩起后颈。
“你想说什么?”
贺灼看了他一会儿,倏地笑了,一把攥在他紧缩的后颈上,带着野兽的威压抵住他额头,让季庭屿汗毛直竖。
“我不愿意违背你的意愿,我想你能幸福洒脱,所以你第一次提分手我会放弃,会离开。”
“但这是最后一次。”
“以后,如果你再对我说分手之类的,你的自由和事业,就统统别要了,明白吗?”
季庭屿声音颤抖起来:“你要永远囚禁我吗?”
贺灼看着他眼中的恐惧,有些心疼,但还是残忍道:“这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话音刚落,季庭屿噗嗤一声笑出来。
猛地翻身压在他身上,挑起他的下巴,像征服了勇士的国王。
“吓唬谁啊?你现在应该怕的是我把你锁在尼威尔,一辈子不给出去!”
贺灼眼底的笑意像涟漪般散开。
“所以你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
“嗯哼。”
小猫顶着双金鱼眼神气兮兮。
“去他大爷的野路子小猫神!我才不信他,从今以后我就是小猫神,我说要和你一辈子,就和你一辈子!谁敢拦着我,我就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