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韵走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里的自己。
一模一样的眉眼,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色和紫色的嘴唇,原先漆黑深沉的眼睛因为头晕而两眼无神,看起来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好像她身上的诅咒越多,自己的气色越来越差。
余清韵原先也很担心,所以每一次撞邪回来以后都要去医院进行一次大体检。
可是每一次的体检都表明,她的数值越来越健康,细胞活跃度越来越高,超出正常人的范围。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医院恐怕早就把她的信息上报给有关部门,研究她的身体构造了。
镜子里的自己明明模样相同,举止也一样,余清韵却是越看越陌生。
就好像镜子里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东西。
那双无神的眼睛下,是怎么都藏不住的贪婪。
“啧。”余清韵有些不爽。
抽出一直不离身的匕首,扎进镜子里。
镜子支离破碎,锋利的镜子碎片破裂,掉落在洗手台上,地板上,还有余清韵的部分手背上。
余清韵将手背上的碎片拂去,打开水龙头,将大片的镜子碎片丢到地上,然后将水尽数泼到自己脸上。
冷水将面部沾湿,毛孔被刺激,尽数收缩,余清韵打了个激灵,感觉到头晕似乎有那么几秒的减轻。
余清韵抬头,滴水的睫毛让她眨了眨眼,破碎镜子里五官扭曲的人脸也跟着眨了眨眼睛。
匕首是扎在人脸的左上方,左边眼睛和头部的碎片缺失,只露出镜子里黑洞洞泛着些许红褐色的铁锈。
余清韵转身离开洗手间,关上洗手间的门,想了想,又拿着毛巾锁住洗手间上的把手,确保里面真的有东西的时候打不开门。
做完一系列事情,余清韵随便抓了一把外套出门。
周力见她睡得早,没有送晚餐,她现在又晕又饿。
一打开门,海风呼啸,外面已经下起小雨,小雨沥沥,打在海面上,一片沙沙声。
走廊外面的光仍然明亮稳定,面前的甲板被大灯照着,刚出门一抬头的余清韵就看见甲板围栏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没来得及看清楚性别,甲板上的人就消失了。
余清韵拿起对讲机,“听得见吗?你们刚才有看到甲板上有人吗?”
对讲机里传来沙沙声,不一会儿,集控室里的思源说;“没有,没有任何异常。”
余清韵皱眉。
“你在甲板上看到什么了?”思源问。
“看到甲板围栏上坐着一个人,性别没分辨就消失了。”
“我后面会重点关注甲板,”思源说,“周力你现在巡逻到哪里了?待会巡逻一圈结束后去甲板上看看情况。”
“收到。”周力说。
得到思源和周力回复的余清韵稍稍放下了心,转身走下楼梯。
楼梯不算狭小,余清韵一步步走下去,楼梯间回**着她的脚步声。
从三楼走到一楼,楼梯间自始至终都没出现任何意外,每一个楼梯里的灯光都是常亮状态。
余清韵顺利走到一楼的餐厅门前。
餐厅前面的一处平地就是甲板了。
余清韵没有将多余的眼神分给甲板,她先看了看餐厅。
餐厅门口仍旧是由玻璃做的,里面一片漆黑,倒是把站在外面的余清韵给映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