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封是子母鸳鸯钺,擅长隐匿和刺杀,近战能力极强,负责在男生帐篷里守着桑格达和多则嘎,狭小的空间更能发挥他的作用。
思源呆在女生帐篷里守着黎雪义。
余清韵自己和杨羌在外面守夜。
众人纷纷进入帐篷,祈祷着一夜平安,早点天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凌晨三点,一直无事可做的杨羌有些困了。
侧头看去,身旁的余清韵还在对着火堆的亮光看地图和手机时间。
“你不困吗?”杨羌说。
“不困。”余清韵说。
她看了看天上的皎月。
圆月矗立在雪山之巅旁,宁静祥和,散发着光芒,今晚的月格外的亮。
“困的话你可以先眯一会儿,”余清韵考虑到他身体,“有事我叫你。”
“不用不用。”杨羌好歹也是习武多年,出过许多任务的,这一点点的困其实并不算什么。
余清韵没有心思闲聊,心里忧虑过重。
早在寺庙撞邪的时候,她就感觉得到自己能分辨出邪祟和真正的人,但是这一次嘎拉贡巴撞邪,罗刹可以把人和动物变成怪物,她却分辨不出来了,甚至于后面多则嘎死亡变成邪祟,要是没有周力,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直觉告诉余清韵,这跟这个阵法有关。
这个阵法能够让他们找到风霁月肢体最终所在的地方,也在变相地削弱着她的感官。
又过了一段时间,月色开始变得暗淡。
余清韵和杨羌开始警惕了起来。
第十封在帐篷里头,蹲在角落,擦拭着子母鸳鸯钺,看着熟睡的桑格达和多则嘎,思源也在帐篷靠近门口处坐着,看着对面躺在睡袋里,整个人跟蚕蛹一样的黎雪义。
余清韵抬起头,脖子发出骨头清脆的“咔嚓”声,眼睁睁地看着夜幕中瞧不见的云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圆月遮住。
杨羌抽出了苗刀,思源拉开了女生帐篷的帘子。
余清韵低头,已经被体温捂暖的匕首一直藏在袖口里。
昨晚已经被重创,罗刹今晚还会来吗?
整个世界只剩下火焰的光亮,渺小又顽强。
出乎意料的,距离月亮被完全遮盖住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周围仍然一片宁静,什么大事也没有发生。
余清韵心里头总是不安,心脏不停跳动着,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这期间,杨羌也担心地进入过安静的男生帐篷里查看情况,里头的桑格达和多则嘎没有丝毫影响,呼呼大睡,第十封在角落里摇头,表示什么怪异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余清韵皱着眉头也看向早已经被思源打开门帘的女生帐篷,黎雪义也没有发生任何事。
难不成罗刹没有来这里?
唰唰————
余清韵耳朵一尖,听到了雪地上的一点声音。
好像是从后面男生帐篷传来的声音。
她侧头看去,暗红色的男生帐篷,正面小部分被火光照耀,后面一大截,有部分暗红色映入眼帘。
暗红色朝着后面的黑暗延伸,就好像是黑暗中汹涌而出的血水。
“怎么了?”一旁的杨羌注意到余清韵的动静。
思源也静静地看着余清韵。
第十封在帐篷里没有动静。
除了余清韵,所有人都没有听见刚才雪地里发出的那细微声响。
唰唰————
在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余清韵再一次听见了那道声音,这一次她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