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镜探轿】
余清韵反复想着这句话。
既然这面镜子是辟邪的,新娘子拿着镜子进入轿子就是需要用镜子照轿子驱邪。
她已经拿镜子进来了,轿子里也没有其他的邪祟,只有背上越发的沉重。
它们跑到了她的背上。
余清韵把匕首拿出来,刺向自己的身后,刺了个空,没有想象中刺入□□的声音。
就连匕首也“摸”不到背上邪祟的踪迹。
坐在轿子里的红色嫁衣女人思索了一下,把匕首收了起来,翻转着身前的铜镜。
铜镜刚转到一半,照到女人的身子,还没有照到脸颊的时候,女人又把铜镜翻转回面对轿子口的方向。
余清韵抖着手摸向自己**在外的脖颈。
刚才被铜镜照到的脖颈已经血肉模糊。
铜镜只照到了她一秒,自己的血肉就已经快速地灼烧起来,要是刚才一不留神直接照了脸,那余清韵就死定了。
这面铜镜不是驱邪的吗?为什么照到她会伤害她?
余清韵感受着脖颈上的疼痛,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能用铜镜直接照她了。
余清韵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铜镜会伤害她,随着她的细想,她只觉得手上的铜镜似乎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余清韵把血红头帕重新戴在自己头上,然后重新直接将铜镜翻转过来。
血红头帕将新娘的脸庞和脖颈遮得严严实实,随着镜面反转,余清韵听到了自己身后痛苦的尖啸。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不止四个,余清韵数不清了。
尖啸声中还掺杂了血肉被腐蚀的滋滋声,离余清韵很近,就像是贴着她的脖子和后脑勺一样。
这些声音一窝蜂地在耳边响起,最后慢慢消失,余清韵背上的压力逐渐变得没有了。
最后,余清韵把铜镜翻转回原位,把自己的血红头帕拿下来。
这下子,轿子里真的变干净了。
余清韵还没放松下来就感觉到一阵失重感,整个人没顾上大腿的铜镜,赶紧张开双臂撑住自己。
颇有重量的铜镜重重地砸在轿子的地板上,余清韵感觉到整个轿子有一瞬间的停滞。
轿子继续往上提,随后外面声音吵闹,巨大的唢呐声和锣鼓声震耳欲聋,余清韵感觉到自己的耳膜和受伤脖颈上的皮肉都在震动。
轿子内此刻没什么意外发生的,轿子外到时热闹起来了。
“我们只需要在外面尾随余姐的轿子,找到季府的位置就行了吗?”
向丹旎看着巷子里锣鼓喧天的火红迎亲队伍,转头看向身边的女生。
月上树梢头,巷子里的地板是一个个起伏不定的石砖,长啦啦的迎亲队伍有着上百个人。
所有人的脸庞都像涂了厚厚的一层胭脂,白色的肌肤作底,脸颊两侧红彤彤的大圆点作腮,嘴巴咧得很大,看上去很高兴。
轿子在队伍的最中央,将整个长队伍分割成两部分。
前面一部分是敲锣打鼓,掌灯明路的人,最前头的那位季家少爷骑着高大的白色骏马,身穿着新郎的喜服。
向丹旎一行人就躲在迎亲队伍后面小巷子的拐角处注视着这支迎亲队伍。
那位新郎身子挺拔,背影看上去风度翩翩。骏马走动之间,腰肢僵硬,像一块木头。
后面的队伍都在搬运着一个个巨大的红木箱子,箱子上是新娘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