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程如珩牵着一朵小雏菊折返。花瓣是七彩的,中央画着笑脸,憨态可掬。
可爱而又幼稚的家伙。
他朝她伸出手。
这个姿势,就像邀请她共跳一支舞。
如果今天天气好一点的话,他这会儿无论逆着光,还是迎着光,浅笑的样子,应该都会好看极了。
向楠把右手递给她,他弯下腰,在她的腕上系着,打了两个活结,不紧不松,不会勒到。
“送给你,向同学。”
这样颜色鲜艳的东西,令人心情不自觉地愉悦,她笑说:“我又不是思思。”
“你也就是个四十几个月的孩子罢了。”
向楠太喜欢程如珩一本正经说笑的样子,甚至想亲他一口——过年时,逗家里亲戚小孩,也是这般心情。
她受情绪的催动,朝他勾了勾手指,“程老师,你靠近一点,我有话对你说。”
烂透了的小把戏。
她还以为她自己是猎手。
程如珩坐下,上半身向她那边倾了倾,他今天喷过香水,淡雅柔和的木质调。
同时,还混杂着男性荷尔蒙。不是老烟枪身上经年累月的烟气,或者男大学生运动过的汗臭,是一种干净的气息。
向楠是想趁这个机会亲他的,好死不死,犯了该死的鼻炎。
她撇过脸去,捂住口鼻,连打了两个喷嚏。
她的症状比较轻微,因为一些刺激性气温,或者到了春季,空气中花粉过多,偶尔会犯。
也许是空气太冷,被风吹得,可它也来得太不合时宜。
懊恼也没用了,最佳时机已经错过了,程如珩拉她,“走吧,别吹着凉了。”
“还剩两个,我们俩分了吧。”
她插了一个小丸子,沾了沾海苔碎,递到他嘴边。
这离广场近,人行道修得宽而平整,不少路人,遛狗的、滑轮滑的,大庭广众,众目睽睽,这样的动作太过亲昵。
莫说他们现在还在拉扯着,没正式确定关系,纵是热恋中,程如珩也无法习惯。
他从她的手里接过,咬走,再把竹签还给她。
上车前,向楠怕气球挡住程如珩的视线,影响他开车,解下来,放到后边去。
刚系上安全带,向桐打电话来,向楠接通:“喂,怎么了?”
“给你买了个东西,放门卫室了,记得拿。”
向楠新奇道:“哟,你啥时候这么好心了?”
向桐说:“网站搞促销活动,凑满减,顺手给你买了一份。”
“……”
车停在明景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