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断呕出的血呛得太厉害,没讲出来。
他陷入个梦里,四周白茫茫一片,他坐在那里,看老太监蹲在他身前?:“小殿下,要好好的。”
他生?命里许多人走马灯一样一闪而过,梁行谨、梁韶光、他的父皇、母后,再也没有什么人像老太监一样对他温言和煦,所有人都指责他、辱骂他,他微微垂着眼,一言不发。
“裴行阙!”
他抬起头。
当年雪地里朝他奔来的人一如既往地义无反顾,他咳一声,只觉得嘴里还有血味儿,随后就?是糖莲子的清甜气息,而梁和滟站他身前?,朝他伸出手?。
他睁开眼。
不晓得过去多少天了?,他觉得有点累,呼吸却顺了?,肺不再像是被人戳得千疮百孔,喘口气就?抑制不住地想要咳嗽,心脏跳动似乎也平顺起来,只是触及床边握着的一双手?时,还是乱了?一瞬。
他慢慢把那只手?握住了?。
原本还睡着的梁和滟猛地抬起头。
她愣半晌,然后把他抱在怀里,嗓音微微有点发哑:“外面下雪了?,裴行阙。”
殿外,又是一场大雪天——
像他们初见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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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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