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怀期待的听着骆时晏声音,下一刻却又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骆时晏坦荡的说:“我喜欢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真是个万能而又胡扯的理由。
可她又在期待什么?
期待骆时晏说喜欢她吗?
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期待?
……她喜欢上眼前这个少年了吗?
蓝汐听不见任何声音,耳边只?剩自己的心跳声,直到骆时晏坐到她身边,她才猛然回神。
骆时晏的坐姿很散漫,他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脖颈抵着沙发背,仰头看着刺眼的灯,问:“你那会儿为什么阻止我?害怕了?”
“没有怕。”蓝汐的坐姿也松散了一些:“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因为我和你爸爸对着干。”
“管他做什么,”骆时晏清嗤一声,偏头看她:“少管他,以后也别?让自己受气?,多憋屈。”
视线骤然交错,蓝汐在骆时晏的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这时,骆时晏将手抬了起来,被打过的应激反应叫蓝汐下意?识想?躲,然而骆时晏只?是点了点自己领口的位置,神色端正?的说:“衣服穿好。”
“……”
真不是她不好好穿衣服,实在是骆时晏的衣服太大了。
蓝汐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诉,只?好默默的把衣领又往后拽了一下。
整理好衣服,蓝汐将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温声说:“骆时晏,下次再碰见我和滕家的人起冲突,别?帮我了。”
骆时晏将一只?胳膊戳在了沙发上。撑着头问:“我不帮你,你打算怎么做?”
她要怎么做?
因为年龄和现实的不可抗力,她能走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和滕致远鱼死网破。
滕致远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面子,如果骆时晏当时没出?现,她一定会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么的虚伪和残忍,平日?里做慈善也只?不过是为了营造一个虚假的人设罢了。
不过,骆时晏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但她并不怨他,甚至很感?激她。
因为这件事一旦闹大,她的身世和经历也就藏不住了。
蓝汐知?道,这些过往若是被捅出?来,她可能会被人同情,也可能会被一些思想?固化的人指着鼻子骂不孝,竟然拉亲爹下水。
谩骂——蓝汐毫不在意?,可她受不了别?人的同情,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然,这些话她真的能和骆时晏说吗?
其实是可以的。
可骨子里刻着的骄傲却告诉她不能说,因为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爱,哪怕这个人是骆时晏。
于是,蓝汐咬住了唇,整齐白净的贝齿在上面印出?浓重齿痕,忽然,骆时晏将手伸了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唇与齿分?开了一个缝隙。
“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了呗,别?咬自己啊,”骆时晏的手劲并不重,音调也带着随性的意?味:“多疼。”
男生的手和女生很不一样,指尖滚烫,烫的蓝汐的脸都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