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们真的,要搬去他们家别院啊……”
童方台将手里的垃圾袋系紧,准备拿去丢,听到儿子的话,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货车,车厢已经被父子俩的大包小包给塞得差不多了。
随车跟来的几个男人身着讲究,来到就动作麻利地帮他们把家当几下整理好搬上车,说是搬家工人,但童方台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不像。
“那还能怎么办,合同都已经签了。”
闻声,童塔塔不爽地侧头瞥他爸,“说什么走南闯北从来不掉链子,真是……”
想起昨晚落笔成约时,系家三兄弟,特别是坐他对面的系临城,那面上表情之复杂,若不是碍于父母的面子,恐怕早就爆炸了。
前脚被当众告白连累地脸面丢尽,后脚书房实验室齐飞,私人领地被夺占,想也知道得多不爽。
童塔塔越想越绝望,望着空荡荡的旧房子掉下了一滴辛酸泪。
来拿钥匙的房东还以为他舍不得,瞬间换上从未有过的和颜悦色看向童方台,说什么哎呀又不是不能沟通,租了这么久了真的要搬走吗,看孩子都舍不得了,现在这价位在别的地方可租不到这么好的房子……
童方台闻声叹气,将钥匙还给房东,啥也没有多说,转身拉着儿子上了车。
坐在驶向还未曾谋过面的新家的车上,看着面无表情的司机和外面渐渐陌生的景色时,一种因忐忑而生的心慌袭来。
童塔塔转头看向一直盯着窗外的童方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爸……”
“怎么了?”童方台面上也是一片纠结。
“就是……”
话到嘴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将衣角拧出好几个圈后,童塔塔终于结巴着说:“那个……就是我一直跟你说的我很喜欢的男生,你还记得吧?”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童方台茫然,但还是点了头,“记得啊,你不经常说要嫁给人家什么的,怎么了,干吗突然问这个?”
“那,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童塔塔看着他爸,咽了口唾沫。
“名字?”
童方台揉着还没完全从宿醉中恢复的脑袋思索了一番,“好像你前几天刚跟我说来着,叫什么池……”
童塔塔突然有点想哭,不知他爸是故意的,还是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从初中到现在都几年了,自己在他不知念叨过不止几千遍,纠正大名也纠正了无数次,然而他爸还是每次都记错,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什么池”的印象,怎么就那么刻骨铭心。
“哪是什么池啊,”童塔塔哀怨,“明明是城,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啧,我这一时还真有点想不清……”
看着他爸那副头痛的模样,童塔塔狠狠翻白眼,“让你喝那么多!”
本不想再搭理,但话还没说完,“在医院的时候,林阿姨有三个儿子,你还记得他们叫什么吗?”
童方台拧眉头思索,好像没啥印象,“还真没怎么注意,光听林太太叫老大老二老三,哎呀,这两天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么多,哪还有那个心思去管那些。”
童塔塔无奈叹气,“小的叫里城,老二叫连城,最大的跟我同校的那个,叫临城。”
“里城连城临城,这名字起的都差不多,真绕口啊。”
听这吐槽,童塔塔有点挫败,“你难道就没觉得有一点熟悉吗?”
这语气……童方台仔细咂摸起儿子的话,随即双眼瞪大,“难道……你说的那个男生……”
终于领会到了,“对,就是那个跟我同校的老大,系临城。”
说着,脑海中闪过大片糟糕记忆,童塔塔又泄了气。
“系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