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思考了很久,最终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想要整治这无赖女混子,要么就是像秦夫人那样让女混子敬畏,可秦夫人能让女混子敬畏大抵是从小就树立好的威严,其他人怕是做不到这点。
既然无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么剩下的,穆清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比这女混子更加无赖。
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乐少言语气那叫一个激动不已:“三十两?!还是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
穆清摊了摊手:“我可没抢,是你自己拿的,而且,此前我还拒绝过你。”
乐少言自知理亏,只得又问:“那你先前怎么不说?!”
穆清坦然一笑:“你也没问啊。”
“那我不要了!还给你!”说罢,乐少言将手中的烤鸡直接扔给了穆清,穆清好似早有预料,顺手就接过了那只已经被咬的残缺不全的烤山鸡。
“一经售出概不退换,更何况你咬过了,喏,我还有人证。”穆清说着甚至头也不回的指了指身后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竟还万般配合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当好这个证人的,接着穆清又晃了晃手上插着烤鸡的木棍,朝乐少言笑道,“呐,我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别小看我们风菱坊哦!只要上面留有你的唾液,我们自然有办法能证明这是你咬的。”
一套理论依据说下来那叫一个头头是道,就像是早就备好的说辞一般,直接给乐少言看傻眼了,这都是些什么泼皮无赖强盗行为,到底谁才是伍仁村坑蒙拐骗骗吃骗喝的女混子啊?!
乐少言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度引以为傲耍赖皮的本事居然也会被人学了去,学去也就算了竟然还被利用反过来对付自己,简直是丢了混子大脸了,实在是可恶至极!这还让鼎鼎大名的女混子以后怎么在道上混啊?绝对不能让其得逞!
“讲道理啊,我看你们二位这大费周章又是烧鸡又是演戏的,不就是为了引我上钩好方便试探我武功如何吗?”乐少言忿忿不平,双手抱胸愤然说道,“既然目的都已经达成了,也没必要再如此戏耍我了吧?”
“休要自作多情!我们才没有……”
黑衣人话还未完,穆清再次抬手示意她住嘴,对于刚才女混子的说法不置可否,双眸含笑沉默着注视眼前的乐少言,像是在静静等待想看看这女混子之后又会怎么说怎么做。
“既然想试探我的武功,那好办啊,若我猜的没错,刚才这位黑衣姐姐并没出全力吧?不如打个赌吧,你我再来比划一番,若是我赢了了就把烧鸡免费送给我怎么样?”乐少言如此提议道,嘴角同时勾起了一抹狡黠笑容,看得黑衣人当即笃定这女混子肯定不怀好意。
不过不等黑衣人出言提醒,穆清已然应下:“若是你输了,当如何?”虽然猜不透女混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穆清并不介意陪乐少言玩玩,毕竟,这女混子看似没个正经不着调,实则那小脑瓜子灵光得很,不然也不会如此迅速且精准分析出黑衣人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乐少言无奈地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笑道:“那我自然只能想其他法子给你钱咯~”
见乐少言一副势在必得的得意样子,黑衣人再也按捺不住只想搓搓这女混子的锐气,不等穆清下指示,黑衣人便走上前来,礼貌性地抱了个拳,冷声说道:“请。”
乐少言只是摆摆手,笑道:“女混子我可从来不欺负女子,还是阁下先请吧。”
黑衣人见状也不再留手,当即使出自身最真实的拳脚功夫朝乐少言出招,招招凌厉狠劲,再不像方才那般试探,乐少言闪避起来也要更加吃力不少。
刚后退两步躲过黑衣人的扫堂腿,紧接着便又见一击重拳直袭腹部要害,乐少言下意识将双手向下进行格挡,并趁机借力打力再次倒退了几步拉开了与黑衣人之间的距离,黑衣人见乐少言逐显劣势,当即不屑地冷嗤一声后,脚底迅速发力向前猛冲而去,同时双拳化掌直接击向因连连后退并未站稳步伐的乐少言。
本以为乐少言这次避无可避,谁知乐少言竟顺势笔直向后仰去躲开两掌,就在身体即将接近地面瞬时单手撑地,撑起身子回弹之时竟还有力趁机稳住下盘单脚抬起膝盖向黑衣人发起偷袭,哪想黑衣人早就看透乐少言的意图,一掌迅速向下直接用小臂便将乐少言的攻击挡去。
拳脚交错,二人互不相让,几招下来,黑衣人算是有些看明白了这女混子的路数,那就是,没有路数。
乐少言就像一个初学武者那样一招一式都很简单容易让人看破,基本没有一个正统或规律的形式可言,就像是四处捡拾来的杂七杂八的野路子,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章法,恐怕根本没有正规从师学过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