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跟睡。”逛完超市回家,他霸占住裴昱,一秒独处机会都不给盛淮留。
“知道错了。”直到裴昱进浴室洗澡,盛淮才找到机会,他求和。
“你哪里错了?”盛时安抱着小手,很严肃地询问他。
“不该逗爸爸。”盛淮诚恳认错。但,阿昱太可爱了,他忍不住。
而且,刚才超市,他心里尚残留一丝阴影,总想做点什么,到鲜活的裴昱,有生气的裴昱。
原来,不过一场梦,他也会受这么深的影响。
他竟有点信了盛时安的恐惧来自噩梦。
想到这里,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画纸,展给盛时安。
“这是画的谁,可以告诉舅舅吗?”他观察着他的色问。
“爸爸和。”盛时安静了静,出摸了摸画纸上的“爸爸”。
爸爸?盛淮敲敲手指,继续问:“爸爸脸上,怎么是一团黑乎乎的线?”
“不是线。”盛时安瞪了盛淮一眼,“是防毒面罩!”
原来是防毒面罩……盛淮色僵了僵:亏他分析了一大堆,以为这乱七八糟一团线投射了他内心什么阴影。
“防毒面罩,怎么你没有?”盛淮指了指画上的小人。“是还没来得及画吗?”
“不要。”盛时安咬咬唇。“只有一个,给爸爸……”
前世,面罩只有一个,爸爸给他戴上了,他一直想……“还”给他。
他抹了下眼睛,把画纸折叠起来:这一世,换他保护爸爸!
他带着坚定的信念入睡,早上睡醒时,睁眼没见裴昱,却慌了手脚。
裴昱只是下楼晨练了。
他今天起床难得感觉状态不错,盛淮叫他,他就跟他一起走了一圈。
盛时安走出房间,正碰上他们从室外回来。
盛时安松了口气。
“你没穿鞋。”裴昱楼下仰头他一眼,朝楼梯上走来。
盛时安低头了眼自己的脚:他确实没穿鞋。
他皱了皱眉,但并不是因为自己没穿鞋——“怎么换了条裤子?”
裴昱怔了怔:“你昨晚——”
他说了个字,堪堪收住。
崽昨晚梦游了,裤子洗手间搞湿了。
“昨晚怎么了?”盛时安抬头。
“你昨晚尿床了。”盛淮跟上来,淡定口。
盛时安脸瞬间爆红:“不可能!”
他不可能尿床,舅舅胡说八道!但他的确换了裤子,他——
他,老毛病犯了?
他有些惊慌地抬头,视线接触到裴昱手臂时,猛地顿住:“爸爸……你的手,怎么了?”
裴昱手臂有条淤青,昨晚还没有——他十分确定。
盛时安低下头,再次了眼自己的裤子,脸上因为窘迫泛起的血色,瞬间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