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然吃过晚饭就回去了,大概是张阿姨不在,倒是没让樊星然带很多东西回去。
“樊星然,你晚上玩电脑吗?”张乐乐站在门口问即将下楼的樊星然。
“你要玩吗?”樊星然反问道。
“你要是玩了你就叫我和你一起组排,回头我叫上我兄弟们一起玩。”张乐乐很开心的道。
“这么大年纪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游戏,从小玩到大,就没见你停过。”张阿姨刚刚进到楼道,就听到张乐乐的声音,大着嗓门训斥张乐乐。
张乐乐一缩脖子,悄悄退回了门内,也没关门,门这么半掩着,张乐乐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樊星然低头和上楼的张阿姨打招呼。
“你别被他带坏了,这么大人了还幼稚的不行。”张阿姨站在楼下,樊星然让开了位置,让张阿姨方便错过去。
“今天上课咋样啊?”张阿姨问。
“还可以。”樊星然应道。
“哎,真好,有能耐,还能教学生,你看张乐乐大学毕业就把学的知识忘光了,不如你好,省心。”
在张阿姨的声音中,樊星然没有回答。
但是樊星然很清楚。
他不是省心的孩子。
稍微往上提了提黑色的口罩,樊星然和张阿姨说了再见,下楼。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樊星然慢了脚步。
抬头看向张阿姨家里的方向。
即便是关上了门,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吵闹的一家人的声音。
樊星然迈步在小区内,从已经贴近黑色深夜的天空中,看到细细密密落下的细小的雪花。
又下雪了。
丰守市真的有很多的雪。
在回到家门口准备进门之前,樊星然稍微撩起自己的衣服,轻轻的闻了闻。
是浅浅的洗涤剂的味道,以及雪花融化在衣服上后的湿润的凉气的味道。
并没有张姣姣说的好闻的气味。
打开门,入门以后一直飘散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浅浅的清香,像是驱散着外来者的气息一样,却将房屋的主人樊星然包裹。
并不浓郁,转瞬即逝,好像只是错觉。
樊星然将外套挂上墙面,去了迷梦新生的旁边。
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迷梦新生被掰掉的一小块仿佛结上了一层痂,和光滑圆润的本来的枝干有所区别。
头顶上还顶着那小小的花苞。
但是之前被掰下来的那一小块显然已经枯萎了,软趴趴的凝在土壤上,像是被吸去了水分。
樊星然伸手想要将那软趴趴的分支拿走,可却发现它已经融化了。
虽然看上去形状是完整的,可显然已经变成了凝胶状的东西。
樊星然收回了手。
看来迷梦新生果然和普通植物不一样,没办法扦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