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对方的目的已经非常明确了。
眼看皇上的岁数越来越大,常年服食丹药,身体也越来越差了,这些不想看到太子登位的人也开始坐不住了。
这一回,兰奕臻自导自演了一场太子遇刺,果然便引蛇出洞,让他们起了趁机推翻太子的心思,开始从兰奕臻身边的人身上下手了。
从开始接触献王到现在,兰奕欢在此刻的精神状态达到了一种最为紧张的程度。
他脸色淡淡,显出几分不愿深谈之色,说道:“我是曾经拿到过狼毒令牌。”
说完之后,兰奕欢又是一脸对兰奕臻的反感,不服气一样争辩道:“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他只是把我当成他养的狗一样,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
兰奕欢一拳捶在桌子上,恨恨地说道:“觉得我好用!”
这个“好用”的意思,自然是指,又能暖床,又能干活了。
献王看着他一脸屈辱之色,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年轻,见过的世面可比当叔叔的差远了,你听我一句话,太子对你,绝对是有感情的,不然,一个侍卫,说杀就杀了,他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把人阉了搁在你的身边,以此来折磨你们呢?”
兰奕欢心想,因为是我随口编的呀!
献王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感慨道:“咱们这位太子,真是好精妙恶毒的心思,好狠的心肠。”
兰奕欢受宠若惊,说道:“皇叔觉得这创意这么好吗?”
献王嗤道:“那自然是又刻薄又毒辣,也就他那种人能想得出来了。”
能看能摸不能吃,相见相望不相亲,啧啧。
兰奕欢心道,没想到,我居然还是个天
才(),可惜这个天才的方面不太好同人分享。
献王又把话题扯了回来:如今?[((),你既然亏都已经吃了,自然得把机会利用起来,大大地捞回一笔才是。”
他看着兰奕欢的眉眼,这样追魂夺魄的美貌,生来合该就是祸国殃民的,不利用起来实在太过可惜了。
“咱们都是男人,这点事还不明白?只要伺候的舒服了,心里多少也会留几分情面的。他这么多年就你一个身边人,你放软了身段哄一哄,想要什么,那绝对是手到擒来。”
献王都恨不得亲自比划着教兰奕欢勾引太子了,兰奕欢心中觉得这大叔太荒谬了,脸色还得端着,表现的不大情愿。
毕竟他已心有所属,爱上了一个丑阉人不是。
好半天,兰奕欢才阴阳怪气地说:“叔父倒是好经验,好手段,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年轻的时候就是干这行当的呢!可见指挥别人做事就是容易,却不知道我又能得着什么好来?”
献王心中暗骂了一句小混蛋满口的混账话,但听兰奕欢这样说,显然是口风松动了,所以他也不计较旁的,只是笑吟吟地哄着。
他说:“叔父都这把年纪了,所求不过保命而已,贤侄,种种布局擘画,若能实现,你才是真正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兰奕欢微微笑着,突然冒出来一句:“皇叔,让宏安道倾家荡产的赌局,是你们特意为他安排的吧?不知道他是欠下了多么巨额的赌债,你答应帮他偿还,才让他敢于冒险窥伺太子。”
献王一怔。
兰奕欢淡淡地说:“我看他挺可怜的,更怕来日之我,会成为今日之他。”
献王笑道:“贤侄莫要说笑了,你和那种卑贱之人安能相提并论?”
他心心念念地惦记着皇位,却又把普通人的性命视如蝼蚁,却不知无论是善是恶,是敌是友,在君王的眼中,首先应尽皆是民,方可谓为君之心。
“嗒嗒。”
兰奕欢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倾身过去,低声说道:“皇叔,你疯了?你要空手套白狼,让我去兰奕臻那拿狼毒令牌?”
他盯着献王一笑,把身子靠了回去,道:“自己做梦去吧啊!”
说完之后,兰奕欢将衣袍一提,站起身来,道:“小二,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