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淮手不自禁地捏紧了,他看了一眼单然,小姑娘脸色很白,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垂着头不愿意抬起来一点点。
因为抬起来一点,便能看到万有福穿着黄色褂子的背影。
这是单然近四年后第一次直面万有福。
“我方认为,受害者的精神状态方面仍然很存疑。”罗律师一边说着,一边从那本书里拿出夹着的精神鉴定报告。
“然然,不想去的话就不用勉强”单子淮轻声说,单然摇了摇头。
她站起来,一直都到法官的前面,也是万有福的面前。
单子淮坐的角度,他看不见万有福的样子,只能见到单然的表情。
小姑娘脸色白得已经几乎完全没有血色,似乎说不出话来。
“是他干的吗?”罗律师也走上前来,凑到单然的身边问道,似乎距离有点近了,单然明显不适地往另一侧挪了挪。
“或者说,你能判断出来是谁吗?”
单子淮几乎快站起来了,赵霖摁住了他的腿,才没有下一步举动。
“相信然然。”赵霖说道:“然然来的路上也和我说过,她觉得自己没有问题,她也希望我们相信她。”
“是的。”单然点头:“是这个叔叔干的。”
“叔叔会对你干些什么?你可以再回忆出来吗?”
“没必要问这些吧?”
赵霖再怎么示意单子淮冷静,单子淮仍然克制不住了,站起来插嘴道,法官敲了一下法槌,勒令单子淮坐下。
赵霖只好强行摁住单子淮的腿,把他往下拉:“听他们的话。”
单子淮还想开口,但是单然往自己的方向看着,露出了一点点的笑意,好像在安抚自己的哥哥。
单然没有再转回头,她只看着单子淮,好像看着唯一给自己安全感和依靠的方向。
然后在法庭上,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和先前只和单子淮独处录下视频时候的说辞几乎一样。
那些不堪的,难言的过去。
“为什么要看着哥哥才能这样说?哥哥指示的吗?”罗律师仍然咄咄逼人着,走到单然跟前,挡住了他看单子淮的视线。
“够了,她只是一个孩子。”单子淮怒道:“照顾一下孩子的心理。”
公诉人也补充道:“被害者的精神疾病是波动型的,并且在认知方面,被害者的鉴定结果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