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轩作揖道:“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也许我早该猜到,能够被太平道囚禁在最严酷的地方,圣女大人会是什么简单人物吗?”
“不,我不敢……”他本想说自己不敢这么想,可是并没有说出口。
——你要成为王!将那些可恨之人一一处死,就是他们让我们母子落得这副田地。
白凤说:“现在哪有好的王,如果他真的想做贤君,意味着他不会活得很久。”
宇文轩便即跪倒在地:“请圣女大人原谅,宇文轩曾经委托他人调查过圣女大人在晋阳时的事情,之前只知道圣女大人与太平道之间有嫌隙,其余一概不知,直至刚刚我才敢确认,慕容嫣就是鲜卑族的圣女。”
“呵呵呵。”宇文轩神情空虚,脖子不安定地左右摇晃着:“无所谓了,如何,现在是不是更加看不起我?”
他看到自身的渺小,生命的伟大——以骁勇嗜杀闻名于世的游牧民族,竟也能谱写出美妙和谐的乐章。他心里觉得慕容嫣是个音乐家,不过很快否定这种想法,因为这歌声并不刻意,仿佛浑然天成,它一直在那,然后被圣女所听见、唱颂,所以才会这样动人。
——你要永远记得,你是王的孩子,将来你也会成为王!
——为什么、为什么要生下你……
他希望等到一个别人也看不见他的时刻。
——我做错了吗?我做错了吗?
宇文轩闭上了双眼。
圣歌仍萦绕在心间,但是他独自走在林间的小径,徘徊不前。
“你都知道了?”慕容嫣问。
慕容嫣接着道:“宇文公子曾想通过坐禅来获得顿悟,从而找到自我,但是失败了。”
宇文轩听罢,冷汗直流:“圣女大人怎么……”
“啧。”宇文轩只觉得有一股厌恶感挥之不去,向慕容嫣道了一声告辞,便即离去。
“你的母亲在濒死之际也展露出丑陋的一面了吧?”
“你做什么了?”慕容嫣说。
“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那带着些许惊惧的语气,让慕容嫣忽然提高警惕,跳下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