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巡捕,比你厉害得多的巡捕!”梅星河拿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摔杯在地,续道:“他抓捕犯人毫不犹豫,哪里有线索哪里就有他,从来不会怨天尤人,就算明天就是死期,他也要痛快地喝完最后一口酒。”
“大人何故阻挠我?”
此时,一位高居危墙之上,终日如履薄冰的人物终于登场,他就像一阵东风忽然光顾广寒阁,带来了能直接逆转一切的东西。
“大人不必勉强自己,妾身随时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恨半生飘零,一无所物,余生不能报答大人的一片深情。”
二人相视一笑,度过了美好一夜。
“或许确实如此,不过几位肯定更想要得到我手中的东西。”白凤话音未落,迷蒙中惊醒的尉迟真从床上爬了起来。
“帮忙传达一下,我要见你家阁主。”
“阁主她还在休息。”
话毕,白凤不顾阻挠带着小厮走进广寒阁,直往阁中最高楼去。他曾经到过这里,而梅星河在那一次便已经带他走过一遍相似的路。
男子道:“你就说,我带了能救她一命的东西。还有,我的名字叫白凤。”
仝允被屋外的动静吵醒了,出去一见到是白凤,马上领悟到他这是要去坏了兄弟好事,忙赶上前阻拦,未果,又出言相劝道:“白公子,最近几天忙着查案,我们都没怎么休息过,你就让大伙好好睡个安生觉吧?”
门开了,铺面而来的芬芳沁人心脾,白凤看见床头有两个熟悉的面孔,这才领会仝允之意。他哈哈大笑,说:“没料到,你们居然凑成一对了?”
日出余韵还未散去,一个青年带着一个小姑娘出现在如此风月场所,实属罕见。
“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还要紧急?”白凤当然不解其中意,他身边的小管家也跟着颖指气使,举剑格开一条去路,白凤的前路瞬时畅通无阻。
在所有机缘巧合下,无论怎样神机妙算都无法算得出男女情爱之事,它就像经年不燃的死灰,只需一个刹那就有可能再度复燃,燃起人类对生命、肉体、灵魂,最真挚的热爱。
俏舞娘扭转身姿,借力反过来将对方推到床上,随后使出惯用的刺杀架势骑在尉迟真身上,只不过手上无刀刃。
门外的人沉寂许久。
“白凤,是你。”他貌似丝毫不觉得出人意料,接着,梅星河也苏醒了过来,可是看见梅麟的敌人,她马上本能似的警惕了起来。
尉迟真把梅星河赶了出去,自己躲在小小的屋子里懊悔道:“是我无能,朝思暮想的女子就在眼前,我却没办法救她于危难。”
“他就是我爹,他也是巡捕!”梅星河怒地甩开对方的臂膀:“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就算明天就要死了也不能像如今这样消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那就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好,至少,我临终前还可以碰见一个真正喜欢的人。”
白凤答道:“我确实是梅麟的敌人,可是我与你无怨无仇,本不想打扰二位清梦,只是手中的东西实在难以久留,只怕提前被宫中的眼线发觉。”
“是什么?”尉迟真和梅星河异口同声。
“我与黄粱一梦少东家胡颉儿之间互相往来的书信,希望对你们有用吧?”白凤不忘调侃一句:“对了,你们记得穿好衣服再来看。还有一件事,我知道剩下的佛像到底被藏在哪里,就让阿珂待会儿带你们去吧,记得,少带些人,以免被发现真实身份。”
话毕,白凤潇洒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