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织布一边想,凭什么葛家可以肆无忌惮地打压欺负姜家,不顾做人行商基本的礼义廉耻。
对待不道德不文明的人,她妄图跟对方讲礼法,用正当手段公平竞争,显然已经没有用了。
从今日起,她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方才王二狗来讹诈她,扬言要散播谣言,败坏姜家商誉。
换作从前,姜瑶可能会畏惧会服软。但她这一次没有低头,而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威胁人,谁不会?
姜瑶看着陪在她身后,默默保护她支持她的阿言和阿肆,心里多了许多底气。
从今往后,她要叫葛家知道,姜家不是任人拿捏肆意欺侮的软柿子。
葛家若是公平竞争,她有藕丝织布,有流水织布机,有现代人的智慧与精妙的纺织技术。
葛家若是再使阴招,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反击,狠狠地打痛那些虚张声势的爪牙,叫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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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织布机这几日在彻底修缮,一时不能动用。
姜瑶也没闲着,这三日通过售卖软棉布,她手里也挣了些银子,手头宽裕了些,便打算再多织些藕布出来。
尽管姜瑶一早打算,以藕布作为振兴姜氏布庄最重要的一环,但却迟迟未推进。
究其缘由,还是因为藕布太稀少昂贵,姜瑶当下的人力财力有限,没办法扩大生产。
只有想法子先织出一些藕布来,作为珍品在世家名流中推广。如若能在这些富有的高门大户中掀起一股潮流,让名不见经传的藕布身价水涨船高,姜瑶才有充裕的银钱去织出更多的藕布来。
想到这里,姜瑶有些无奈,她身在小镇,哪有门路去认识那些名流公子,世家千金呢?
姜瑶以手托腮,重重地叹了口气。
谢不言把脸侧向她:“叹什么气啊,又在想什么呢?”
姜瑶盯着谢不言俊美无俦的脸,眉弓开阔,鼻梁高挺,连睫毛都纤长如扇,真是一张贵气逼人的脸。
——怎么就是个伙计呢?
姜瑶小心用指尖戳了一下谢不言的脸颊,后者疑惑地看着她。
却听见她悠悠道:“阿言,你一定是投错胎了。”
“哈?”
“像你这样长相的人,不像个寻常的伙计。倒像是……”姜瑶顿了顿,思索着怎么表达:“像是被人抱错了,会不会是某个王侯流落在外的公子哥儿呀?”
谢不言神色僵了一秒,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是阿肆,听到姜瑶的猜测,憋笑憋得脸都紫了。
“阿肆,你笑什么,我就是假想一下,有什么不对吗?”
“没问题,你的想法很正常。”阿肆挤眉弄眼地笑道:“我表哥这气度啊确实是与众不同,我有时候也这么想哈哈……”
阿肆笑的尾音未落,就被谢不言在桌下不客气地踹了一脚,附带一个凉凉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