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下来,陆莳终是开口:“清河与吴江之间,多有商人来往,但往北去,比吴江更远之地,善出火油钻。”
海上贸易是允许的,只是风浪大,盗匪多,去了极易回不来,很多商人望而兴叹。他们缺的不是经验,而是出海的人力与坚固的船只。
她点到即止,其余的由楚染自己去想去摸索。
陆莳的话说完了,楚染依旧一副迷茫,方才说的是私市,怎地又说起海上贸易。她脑子想不过来,细细去想陆莳的话,意思就是走水上生意?
她去思索的时候,陆莳握住她的手,人压在身上,指尖滑过她嫣红的唇角,轻轻告诉她:“殿下想知道,臣都说了,现在你当乖一些才是。”
呼出的气息滚烫,洒在楚染眼睫上,她微微一颤:“话且说明白,私市如何说,我管那些商人做什么。”
猫儿生气了。陆莳哄道:“你要的都给你,如何?”
“给不了,怎么办?”楚染捂着自己的嘴巴,陆莳的手好凉,摸过就要亲的。
“给不了,拿相府抵押。”陆莳轻笑,她一点都不肯吃亏,非要将话掰开了说。
楚染满意:“陆相一言,莫要更改。”
陆莳不回应了,不去亲她的唇角,轻轻摩挲她的锁骨,再往下就是一片柔软。她的指尖带着酥麻,喉间干涩,亲吻难以散去心中的火热。
楚染被她看得羞涩,撇开头看着外侧,低声道:“你将那些画册借我看看?”
陆莳一怔,“你想看什么?”
“你能看,我自然也想看看,有什么不能看的。”楚染抱着她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低声细语:“你不和我看,我就去找新阳,总有的去看。”
她贴着陆相的唇角上,轻笑出声,明明是威胁的话,却听出几分亲切来。
陆莳淡笑不语,指尖下移,楚染眼色一颤。
十月里的天气,清河已到烧炭的时候了,屋内寒冷,两人却觉得一番燥热,衣衫褪尽。
客栈外的连城等了半个时辰后,不放心地亲自过去敲门。他弯着腰走近间,左右看过一眼,无人在意后就轻轻拍了拍门板。
屋内两人未睡,清晰地听到声音,楚染整个身子一震,心口烫得厉害,她略一分神,就听到陆莳轻声:“又敲错门了。”
楚染浑身酸软,听了这话也不去反驳,反两人搂得更紧,低低唤她:“陆相、陆相。”
声音染着妩媚,比起平日里的软糯,更为诱人。
陆莳将她鬓角的湿发捋顺,亲了亲,哄道:“听话。”
她二人贴在一起,身心愉悦,一门之隔的连城不知里面发生的事,连无人回应,只当殿下睡熟了,唤不醒。
郁闷片刻后,自己带着人去私市。
私市在子时后才开始,清河内商户多,卖出去的珍品更是数不胜数,看护的人也不少。
前面一出现兵士后,后面的人带着东西趁着夜色就跑。刘章不懂夜市行情,让人堵着前面,忽略那一头还有路跑。
声音一闹大后,早就有人跑了。
连城带着东宫的精卫出门,听着楚染的话带人堵着后门。他们一行人穿着刺史府的衣裳,拿着刀剑,手持火把,照亮了一片天地。
他们似凶神恶煞的地狱使者,见到人后就齐齐拔出刀剑,寒光一现,连城幽冷的目光泛着凶狠,“开私市还想跑。”
前后夹击,哪里还跑得掉,不少人为了跑得快些,将手里的红绒布包袱砸向兵士,给自己留些逃跑的时间。
连城不为抓人,只为他们手里的东西,他们故意提高声势,待时间差不多后,让人带着东西离开。
私市上的东西没有大件的,类似珊瑚宝树这类的基本不拿过来,到时遇到事情跑不脱。
前面的刘章得了大头,见到无数珍品后,几乎难以置信。清河之地,本来就是鱼米之乡,加之往来商船停靠,其中的油水可见。
刘章清正,也得了不少好处,这次比起以往更甚,闹到天明才将这些东西装入箱子,搬回衙门。
连城已将东西带入驿馆,贴上封条,自己又忙去见刘章。
被他逮个正着的刘章,一筹莫展,他作势拿起几根簪子,似笑非笑,道:“刘大人真威风,也不知陆相瞧到了会如何。”
刘章脑门冒汗,脸色青白,忙道:“陆相找到了?”
“陆相本就在清河,刘大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