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丢下的,是我。”申屠川一本正经。
季听忙星星眼点头:“对,我不能丢下你,绝对不能!”
申屠川这才满意了,抱着人缓缓朝卧房走去。
这还是季听第一次来他丞相府的房中,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结果发现这里索然又无味,简直是变相的书房,一点意思都没有。
被申屠川放到床上,季听不掩嫌弃:“你这里也太素净了些,还不如我昔日公主府的一间下人房。”
“正是为了让公主府的下人也住得好,微臣才将所得的每一分钱都给牧与之送去。”申屠川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
季听顿了一下,这才想起还有这事,不由得讪讪一笑:“那还真是委屈你了,我以后就自己有钱了,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整个国库都是你的。”
“皇上,你这是要叫着微臣一起中饱私囊?”申屠川挑眉。
季听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货是申屠川,是那个传闻中最为率直的申屠川,除了造反这点不好,其他的真算得上刚正不阿。若此时真的敢点头,估计是要被狠狠教训。
“……我脚疼。”关键时刻,季听决定转移话题。
申屠川顿了一下,蹙眉:“不是装的么?”
“我这样子怎么可能是装的。”季听无语,结果刚说完就看到他怀疑的目光,当即恼怒的掀开裙子,只见原本纤细白皙的脚踝处,此时肿得像馒头一般,破皮的地方还泛着红血丝。
“嚯……”季听倒吸一口冷气,她想过很严重,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看到伤口的一瞬间,她立刻疼得哀哀直叫。
申屠川也愣住了,捧着她没有伤到的地方冷声问:“怎么伤的?”
“还不是你,死活不肯见我,我只好翻墙进来了。”季听一边呼痛,一边还不忘把锅递给他。
申屠川板着脸:“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老实,我说不见你不会闯进来吗?还将脚伤成这样,当真是欠收拾!”
“这么说,你其实期待的是我闯进来?”季听朝他眨了眨眼睛。
申屠川蹙眉:“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是,我脚好疼哦。”季听瞬间服软。
申屠川轻哼一声,让人去叫太医过来,丞相府离皇宫有一段距离,太医来到已经是两刻钟后,看到季听在申屠川床上吓了一跳,但多年的经验让他没有把惊讶表露出来,只是低着头帮着处理伤口。
脚上破皮的地方涂了药,剩下的便是给有些淤肿的小腿推拿,好尽快让伤好起来。
一听要在本来就疼的腿上推拿,季听当即激烈的反对,太医不敢上前,申屠川面无表情的把人镇压了,学了推拿的手法后亲自帮她按摩。
在腿肿起的地方被按了一下时,季听尖叫一声,呜咽着把脸埋进申屠川的衣领里,嘤的一声开始哭。太疼了啊,比从墙上摔下来时疼多了。
太医只听到季听哭,半点不敢把头抬起来,生怕看到了她的哭相,改日会被杀了灭口。
申屠川倒是不受影响,除了眼眸颤动了一下后,其他时候都毫不留情的帮她按摩,等到太医过来看一眼,确定经络已经通了,这才转身离开。
季听衣衫凌乱的瘫在床上,几捋头发落在耳边,因为刚刚哭过,眼角泛着桃花般的颜色,怎么看怎么可怜。
“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季听非常严肃的跟申屠川说,只可惜因为声音闷闷软软的,听起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申屠川只着里衣躺在她旁边,轻声道:“明日我去上朝,你留在这里睡懒觉。”
“……”
“不过若你还生气,而且不理我的话,那我只能现在差人去叫刘公公,让他带你回宫,免得耽误你明日早朝。”申屠川说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季听沉默一瞬,平静的看向他:“申屠川,要不你把我的位也篡了吧。”她到现在才发现,当皇帝就是一个坑,她现在只想辞职!
“抱歉,微臣又不是造反上瘾,造一次便够了。”申屠川小心的避过她的脚,把人抱进了怀里。
季听轻哼一声,很快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出奇的好,而且中途没有人打断,季听已经快忘了,自己多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晌午,她睁开眼睛迷茫一瞬,猛地坐了起来:“来人!更衣!”
丫鬟听到她的声音,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跪在脚踏边问:“给皇上请安……”
“别请了快快快给朕更衣,上朝要迟到了!”季听一个头两个大。
丫鬟疑惑的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皇、皇上,申屠大人让您好好休息,今日不必上朝……”
季听一愣,这才想起昨天两个人说了什么,当即朝后仰去,哪怕脚还在阵阵的疼,也没影响她的好心情。
“朕记岔了,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吧,朕再睡会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