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崔野便不许任何来历不明的女子近他之身。而他的另一个护卫,崔魂,自那之后,便专门负责为他搜罗貌美的良家女子。除此之外,这些女子唯有在经过层层检查,确保了身无威胁,万无一失之后,才会被剥光衣物裹入锦被,被送至崔野的床榻之上侍寝!”
“好家伙,这崔野倒是惜命的很,这番折腾,怕便是皇朝之主也不过如此了吧。”赵安国嗤笑一声。
“其实崔野如今已经很少再寻觅其他女子了,他身边早已姬妾如云,往往大被同眠,岂止十数人侍奉在侧。试问一个人享尽了人间艳福,哪里还愿意再承受碰到美女蛇,掉小命的危险!”南青咬牙切齿,无奈道。
“大丈夫何惧生死,既然南兄弟如此信赖于我,那我走上一遭便是!”赵安国虽知此行危险,可这也是他取信于南青最好的机会,而且此举又可以剪除掉朴天齐的一位左膀右臂,自己何乐而不为。“这崔野如此祸害女子,又得罪南兄弟,赵某自当替天行道,诛杀此獠!”
“好,我南青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赵大哥你大可不必担心,放手施为,若是事情败露,小弟便是粉身碎骨也会保住你的性命!而若是功成,日后这貘城,我当与两位兄弟共同执掌!”南青端起酒杯,敬向赵安国和段一刀两人。
“干!”南青、赵安国和段一刀三人碰杯一处。
三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谋定起计划来。
而这计划的第一步,自然是要让赵安国想方设法先取信于崔野。
崔野其人,年近六旬,长的身矮肥胖,面相富态,若是不熟悉他的人,定会认为他只是个寻常富家翁,而非是在北地以老辣出名的一代匪首。
他比之朴天齐还要高上一个辈分,因而朴天齐也往往要敬他三分,尊称他一声叔父。可久而久之,这崔野却就此越发目中无人起来,如今更是隐约以凶狼帮的二号人物自居,便是朴天齐也是颇为厌弃他!
当然他也确实有这般实力,崔野手下高手众多,在貘城,单凭卜柏和南青中的任何一人,都绝对无法与之抗衡。
卜柏为人腼腆谨言,虽是多为崔野欺辱,却一直隐忍不发,因而平日里,他们两方势力倒也还算井水不犯河水。
可南青却是始终都极其敌视崔野!
“不就因为自己好女色,前些年出手狠厉的些,玩死了几个女人?”崔野对此倒也有些不解,为何南青因此便那般敌视自己,甚至还跟自己挥刀相向,可自视甚高的他可不愿去考虑南青的感受。
崔野数十年来的处事原则却从未变过,那就是将一切敌视自己的人,都尽数消灭在萌芽之中!
这也是两人矛盾越积越多的原因,崔野看不起整天跟手下厮混在一处,毫无架子的南青。而南青也看不上实力平庸却倚老卖老、还时常祸害良家女子的崔野。
只是两人都不知道的是,二人嫌隙之所以越来越大,始终难以和解,固然因为二人性格不合,可也少不了那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卜柏,在暗地里的无数次推波助澜。
在数万穷凶极恶的悍匪之中,位列狼将之位,哪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
这边,黑狼寨子里,三人思来想去,纷纷都觉得若想让赵安国取信于崔野,那就必须先让他同南青“结仇”。
可论及计谋这事儿,三个人却是没一个擅长的。若是强行在矮子里拔大个儿,也就只有一个段一刀头脑更灵光些。
“南老大,莫不如让赵兄弟伪装作你在西凉黄沙城的仇人?”段一刀提议道。
“怕是不行,当年我把害死我妹的那户人家满门都给宰了,哪能现在就平白无故突然冒出个仇人啊,到时候崔老鬼一查证,岂不是害了赵大哥!”南青苦着一张脸。
“可赵兄弟一嘴的凉地口音,便是说他全村被咱们劫掠,侥幸从刀下逃得性命,如今回来找你寻仇,怕也不好让人信服……”段一刀头都快大了。
赵安国,看了看两个人:“哎!”
南青也紧随其后,无奈至极,哀叹频频。
“要不然这样吧,反正也有人见到赵兄来了黑狼寨!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赵兄,借你佩刀一用!”待得到了赵安国的许可,段一刀狠了狠心,使劲喝了一大口酒,便拿着赵安国的凉刀大踏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功夫,在赵安国两人疑惑不解的神情下,段一刀则是领着一个手下,一起拖进来一女、一少两个人。
当着南青和赵国的面,段一刀说道,“老王,掐死他们!”
那被唤作老王的人,显然是段一刀亲信。听段一刀下令,倒是丝毫不犹豫,也不管那女子这些天来同他终日颠鸾倒凤,让他享受尽了人间极乐,猛地伸出两条粗壮的手臂,就掐住了两人那细嫩的脖子。
“咔嚓,咔嚓!”只听两声清脆的响声,那衣衫暴露的女子和那脏兮兮的孩子便皆是被他掐断了颈骨,立时便死于非命。
老王刚准备向段一刀答话,却顿感前心一阵剧痛,只听“噗呲”一声,一截刀尖便自他身后插入,透胸而出。
那被唤作老王的山贼强自扭过头来,却是满脸的疑惑,茫然和震惊之色,可他嘴中此刻呜咽着,却再难说出一句话,也再没有一丝力气支撑自己那健壮的身躯,随之便栽落在尘埃之中。
便是南青和赵安国,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那手持凉刀,杀了自家兄弟的段一刀。
段一刀却是不慌不忙,“赵兄弟,下山后,直奔正东,遇水南行大概二十里处,便可见一陡峭山峰。那处山上建有六大寨之一的狼牙寨,乃是崔野的老巢所在!”
说罢,却是不理会南青二人费解的眼神,掉转刀锋便在自己前胸上斜斜地狠狠割了一刀,而后又是一刀刺入自己的右腿中。
瞬时间,段一刀那原本因喝了许多酒而泛起潮红的脸膛,转眼便褪去了血色。忍着剧痛,他这会儿居然还笑的出来:“赵兄弟,在黑狼寨中,杀了我的人,又伤了我,你还不赶快逃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