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红色头发很好辨认,喻封沉刚刚才在外面看见过,是那个三十来岁的牧师袍女人。
想干什么?他把笔记本收到了柜台的抽屉里,有些意外于对方的到来。
感知中,门外就她一个,剩下来的那两个人还在别处,没有跟来。
喻封沉虚着眼与悄悄打量屋里的女人来了个对视,女人大方一笑,毫不惊慌。
在喻封沉心里,对方偷袭,或者三个人一起过来,都比女人单枪匹马来要聪明的多,除非,她试图耍那种幼稚的把戏。
“抱歉,我可以进来吗?”反正被发现了,女人将门推开,笑吟吟地问道,用的是英语,“你们刚才也看见啦,我们小队瓮中捉鳖的伎俩并不好用,作为一个没有贡献的人,我被排除在外了。”
“所以?”喻封沉平静地看着她,“想加入我们?”
“对呀,你们只有两个人,应该不介意我一个女孩子加入吧?”说着,女人的手指在前的头发上绕了一绕,自顾自的走了进来,还贴心的把门带上了。
“美丽的小姐,你对自己相当自信啊。”米格尔视线在女人的锁骨处停留了一会儿,“不做个自我介绍吗?”
“女人都得自信一点儿不是么?”女人见屋内两人都在柜台边,就迈开腿走了过去,“我是谎言小姐,擅长说谎。
“由于我的特长并没有发挥作用,我又不擅长战斗,所以我被术士给赶走了,还请你们收留一下我?”
她两个胳膊撑在柜台上,体前倾,配合着面容,有一种成熟的惑力。
“我们怎么知道,你现在不是在说谎?”米格尔用一种看不出绪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这是乐趣不是吗?分辨一个女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是一件多么有挑战的事?”谎言小姐直接越过柜台,双手环住了米格尔的一条胳膊,量隔着衣物传递过去。
法国的女士浪漫而开放,这么做所表达出的暗示简直不要更明显。
“可以收留,”看她如此主动,米格尔笑了,优雅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血眸中一片温暖,说出来的话却透露着危险,“收留你的积分就好。”
女人刚扬起来的笑意凝固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语调上扬:“这位先生看起来绅士,实际上心肠很硬啊,那……这位帅哥,能不能请你帮我求求?”
她松开了米格尔,朝喻封沉问道。
喻封沉抬眼,视线和谎言小姐交汇,他突然觉得谎言小姐的眼睛里透露着真诚,让人愿意相信。
“求么?那就留下她吧。”喻封沉偏开眼,对米格尔道。
“好吧。”米格尔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异义,就径自走到了门边。
“谢谢你,你的称谓是?”谎言小姐看出这两个人似乎以黑发青年为主导,青年淡然地卷着自己的袖子,一直卷到肘部。
她想更接近他一些,手指还没有碰到这个黑发的青年,她突然看见眼前人眼中冷光一闪。
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头淋到尾,没来得及闪躲,才刚为她“求过”的男人的手就洞穿了她的肚子。
喻封沉低头看了看自己缠上黑色纹路的手臂,来自黑暗的气息由他控制着阻挡了飞溅的血液,没弄脏他的袖口。
他对体内能力的控制力越来越高了,现在已经可以局部鬼物化,这种状态能让鬼沉木意志的侵蚀减弱很多,不用担心一激活诅咒形态就失控。
“称谓懒得跟你说,你死了就知道了。”他望着谎言小姐瞪大的眼睛,嘴角扬起,“你的同伴在干嘛?你争取的时间似乎有点少,同伴想做的事能做完吗?”
“你怎么会知道?”受了致命伤,谎言小姐却没表现出多么痛苦的样子,只是眼中的惊讶流露了出来,“你们不是说,可以留下我了吗?”
“是啊,这不是在留你吗?”米格尔现在门口,完完全全担任着堵门的角色,笑容非常温和典雅,“不用那么客气,命留下就行,体我和他都不感兴趣的。”
“你们……是男人吗?”谎言小姐骂了一句,喻封沉抽回手,甩了甩上面的血污,看着她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不“嗤”了一声。
“看到利用空店铺伪装成杂货铺的那场戏之后,我有些低估你了,你比我想的要厉害一些。”
喻封沉的话让谎言小姐猛地抬头,眼中惊疑不定。
“谎言指的恐怕不是说谎吧,让我猜猜,除了用说谎来掌握谈话节奏,你的能力应该也包括错觉和欺诈。”喻封沉跨过女人的体走到柜台外,“其实你并不擅长表管理,但你的能力让你即使不会演戏,没那么聪明,也可以称为谎言小姐,所以我的推测成立。”
他一直走到门边,看见了米格尔饶有兴趣的眼神,无视掉吸血鬼,他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