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132水下恶战之余的邂逅（第1页）

河畔这疯狂的一幕，吸引了河道间每一艘游船上的人们。在一艘白色的大型客轮上，惊异的市民和游客挤满了甲板，争相惊恐地望着那艘淹没在火海中的货轮。

‘‘请让一让！让一让，拜托······’’骚动的人群后，一个身着雪地装的少女竭力地挤到尽可能靠近船舷的地方，倚栏观望着货轮隐没的方向。她的身边，还跟随着一个头戴军棉帽的老人与一名身穿旧西服的年轻人。

‘‘我的天，我们来晚了······’’望着河道尽头那骇人的异景，少女一下不敢置信地捂嘴道，‘‘那东西的源头真的在这儿，而且已经蔓延到了整座城市······’’

‘‘不用担心，芬妮，既然已经知道了你在爱尔兰的沈船地点发现的那个神秘货物的‘‘出货点’’，我们就可以遏制它的进一步扩大————————如果那东西真的在生物的范畴之内的话。’’一旁的年轻人暗暗拨弄了一下藏在衣下的左轮手枪，低声说。原来正是枪手泽波。

‘‘很难说我们要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泽波的身边，随手拈着几份科研档案的雷泽诺夫将头顶别着红星的军棉帽扶扶正，敏锐的目光停留在货轮上的熊熊烈焰背后，那一团仍在不断膨胀着的庞大轮廓。‘‘不久前我们才误打误撞地使一座‘内圈’组织的巢穴遭到当局的剿灭，难说现在我们在联邦技术委员会的新朋友是否已经听到

了消息。好不容易搭上一趟来圣彼得堡的船，若不沉稳一点的话，难保这里不会成为我们此行的终点。’’

‘‘可是如果我们不快一点，连这儿也会马上沦为战场的。你看那边————————’’此时的芬妮心神不宁地扶着船栏，一手直指着炮声隆隆的码头方向说道。那里一辆辆深绿漆身的t—90主战坦克衬着大队俄军步兵的集火赶到河畔，一道又一道浓烟滚滚的炮口火光迭起，向着那已将集装箱货轮一分为二的怪物全力轰击着。同一时间，城市上空的武装直升机编队再一次铺天盖地地涌来，飞蛾扑火般地向着那巨大的目标一遍遍展开地毯式的猛烈轰炸。

‘‘这样吧，我和船长去探个路，就像往常一样————————————————’’泽波慢慢地点着手里的子弹，从容不迫道，转而面朝自己身后的艾尔瑞船长与他的大副等人递了个眼色，‘‘你们只需要跟着我们的脚步就对了，得先弄清那东西到底有多危险————————————————’’

说完就从人群边的护栏旁一跃而下，跳到了船舷边高悬的救生艇上。艾尔瑞的一名船员已经在那里做好了准备，救生艇从白色的吊艇架上脱缆而下，直落到浮冰翻腾的河水上，载着泽波、艾尔瑞一行向着货轮倾覆的方向疾驶而去。客轮上的市民和游客们看得呆了。

‘‘我们也开始吧————————————————’’芬妮对雷泽诺夫回睨一眼，边说边往船上住舱区的一处角落里躲。她在那里熟门熟路地摸进了一间人去屋空的舱室，从里面的储藏间找出备用的潜水服，趁着船上的工作人员这时都聚在远处准备救援，她也往身上

换起了救援的装备。雷泽诺夫、船员鲍勃罗堵在门口为她挡身掩护。

熟练地穿好了潜水服，此时的芬妮背上渔枪，就近打开旁边的水密窗，纤小的身影泥鳅般从窗口跃了下去，落入寒冷的冰河里。

‘‘走！上救生艇去————————————————’’船员鲍勃罗一拍雷泽诺夫的肩膀，提醒道。

灵巧的芬妮顺着浮冰密布的河水往前方破浪前行，飞快地向着船倾焰喷的货轮游了一阵，故土冬日的河水一时将她冻得不轻。‘‘呼，比想象中的还冷啊！该死······’’她抖抖呵呵地浮上水面呼了口气，又一头扎往更昏暗无光的深水处。近乎同时，货轮上一阵剧烈的爆炸，无数星星点点的火焰星子大范围地顺着河面迸砸开去。

泽波等人的救生艇开道在前，艾尔瑞船长和他身边的大副迪伦等一干高级船员全都掏出了家伙，照准围聚在水的大片墨绿色的诡异轮廓就扣扳机。那片瘆人的绿意退散间，芬妮也离那未知的危险越来越近。

货轮边沿，普莱斯等人驾船狂扫了一阵突击枪，缠住了货轮的巨怪腾出的庞然触足却丝毫未减，更糟的是，经过了刚才对落水者的一番救援过后，他们的拖轮已经容不下这么多的水手了，船速渐慢，怪物的触手更疯狂地向船上袭来。

‘‘稳住舵！见鬼————————————————’’普莱斯在水底冲击而来的一阵震荡下踉跄不断，扶在拖轮的驾驶楼边高声呼喊。一旁尼古莱大步冲进驾驶楼，急忙操舵，船身在水下越聚越多的触足推阻间不住地晃向一边。

船过一处岸头，另一边大队的执枪者又出现在岸边的一座桥头，不是俄军的人马，而是那些身穿141队服的家伙们。为首的情报员赖瑞站在小桥的石栏边向拖轮上开了火。

‘‘混帐东西！’’奋力用枪托砸断一小条触足的保罗?伍尔里奇使劲儿踢开在甲板上蠕动的残肢，转头对着高处桥面扫射起来。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枪击不断，远处扑游在水的芬妮刚一露头，身边四周立刻飞溅起一片枪弹迸砸起的水花。她避让不及中与另一个游在水里的人撞到了一起。

‘‘你？！’’正绕着货轮游动的‘‘寒霜’’此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尽管隔着一身潜水服和呼吸面罩，他仍看出了眼前的是一个正背着渔枪的小女孩。

‘‘别动！把你的手拿开——————————’’芬妮甩开她的手，从背后一把摘下渔枪道。

‘‘寒霜’’不觉摸了摸身上不防水的配枪，但还是面色一沉道：‘‘我是来结束这场灾难的，现在得有人毁掉你身后的那座东西！我劝你别挡道，孩子，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

‘‘‘安全’？有这样一个外来生命在这座城市里肆虐，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呢？我可不会置身事外的，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东西了————————————————’’芬妮断然道，在水中搂紧了扳机。

‘‘呵，这可不是说着玩的······’’闻言更惊的‘‘寒霜’’又回望了一眼

沉没中的货轮，道，‘‘如果是这样，那你现在可以做你该做的了，事实上······只需要看着我把这个安到船上去，如果你肯为我提供掩护的话————————————————’’他一面说一面扬了扬手中的c4炸药包。

话音未落，船上又一条触手迎头打来。措手不及的两人急忙又潜回水里，巨大的墨绿色触足直在头顶砸起两片巨浪。

芬妮在水中回转身，将渔枪对准水面就是一枪。意料之外中，渔枪的镇静枪弹似乎吸引了那怪物，更多的触足迅速地向着迸裂在水的麻醉剂上翻卷而来。

顾不得多看一眼，‘‘寒霜’’赶紧一个猛子扎往轮船下方，数道扑入水里的触足擦肩而过。芬妮觑准了那些生物在这一刻的反应，果断地一边装填着渔枪一边往反方向游动，逃亡中猛一回身，对着远离那位陌生军人的水面又发几枪，无数追逐在他周围的触足果真被吸引，就如嗅到了血腥的鲨鱼般围拢过去。

瞬间，身手敏捷的‘‘寒霜’’将c4炸药包一把摁在了船底，返身就逃。

这时接应的泽波等人正好从头顶驱船而过。芬妮奋力钻出水面之际，等待已久的艾尔瑞船长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快撤！市民们，船就要爆炸了！······’’紧跟着一头钻出水的‘‘寒霜’’对着救生艇上大喊，却看见了艾尔瑞手下成班全副武装的船员们。那些水手此刻下意识地将枪口对向了这个穿着不明军服的家伙。

‘‘等等！船长————————————————’’

刚抓住船长手的芬妮见状大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听大副迪伦和他的手下‘‘嗒嗒！’’数枪对着河面打去，紧接着就见水花迭起。那个自己才刚帮助过的军人不见了。

‘‘怎么会······’’芬妮挂满了水珠的脸上陷入了滞重，回望着波涛未平的水面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刻，又一连串的触足从水里远远地弹出，直逼救生艇！站在船头的泽波一把掣出左轮，手拨击锤一轮稳准的速射，扑到跟前的触足登时断了一大片。芬妮翻身跃入船内，转身抄过渔枪再发一枪，逼到眼前的成片触足顷刻又踅回了镇静枪弹入水的方向。

‘‘什么啊，这怪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艾尔瑞船长将头上的海员帽扶扶正，木然叹道。

话声未定，前方触足缭绕的货轮忽然猛烈地升起一团明亮的火柱，爆声冲天，烈火冲腾，万千烧焦的触足从急剧迸裂的甲板坠落下来，那头怪物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