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早倒是‘宿’了。
路北辰却只剩下了‘留’一个字。
昏暗的房间里、视线之内、所有的一切都看不太真切。
极淡的冷月从窗外洒了进来,落在眼前人那副沉静的睡颜之上。
勾勒出人精致的轮廓,将人原本就堪称完美的五官衬得愈发明艳动人,美的不可方物的。
睡是睡不了一点儿了。
路北辰想。
如今软香在怀、听着人平稳的呼吸声,看着眼前人对他毫不设防、明明纯净乖巧、却仿佛总是带着极度诱惑的那张脸。
情不自控地心脏狂跳。
快要抑制不住地冲动在心底里疯狂叫嚣、一路奔走。
想要就这样把人留在怀里、圈在床上,永永远远地将人藏起来。
谁也不给看、谁也不许见。
只能对着自己一个人、灵活又生动的、笑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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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季司早醒来,发觉自己睡得极其安稳,没有那些纷扰入梦,也没有之前早上会出现的那些奇怪地生理反应时,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欣喜。
哎嘿。
路北辰这个人的陪睡服务、居然会有这么多好处啊。
这是什么大号的人形安眠药?
还是什么神奇的咳,贴心又智能的安抚器?
季司早休息得好,心情也十分不错。
似乎已经开始在盘算,如果是这样的话、准许人每天提供陪睡服务,好像也不是不行。
倒是那个明明是自己主动哄骗了许久才获得留宿权的路北辰
不仅眼底泛着青。
还在浴室里待了几十分钟不止。
冰凉的水流对着脑壳直冲都冷静不下来。
天杀的,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啊。
这要是日日如此、只能看又不能吃。
非得把人活活憋疯了不可。
因为大峥的那件事,似乎在pg每个人的心里都埋下了一颗不太痛快的种子。
尤其是祁飞最甚,在他动了想要队员们放弃夏决争夺心思的那一刻。
仿佛最不能原谅这件事的,便是他自己。
路北辰照例去找周教授做理疗,顺带着把其余几名队员抽空拍的片子拿给人看。
周教授气得一边吹胡子瞪眼的数落人,一边认认真真地看了几个人的片子后,将其中的一张挑了出来,点名让他来房间一趟。
路北辰心下一紧,默默点头,沉声道了句“好”。
却又在转身已经走到门前的时候停了下来,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不好的结论在脑子里全部联想了一个遍,极其关切地询问了一句:“他的手很严重吗?”
周教授正站在窗边、一板一眼地冲泡着手中的龙井。
闻言奇怪地瞪了人一眼,阴阳怪气儿地怼了一句:“若是真那么严重、我还叫他来房间里做什么?泡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