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冠军比另一个冠军更重要的,也没有哪场比赛要和其他比赛去做相比的,”
季司早带着笑意的语气很轻,却更加带着仿佛十万分的笃定,用着他特有的少年音色,对着祁飞开口道:“于我而言,每一场比赛都一样重要。”
“我只想要赢。”
几人忍不住地想点头,且这一番话说得祁飞如芒刺背般,仿佛想原地找个缝隙钻进去,他的职业准则、他所坚持下来的那份一腔热忱与傲骨,似乎在此时尽数消散,让他没脸再在这里待下去。
他有失偏颇的盘算与蹩脚的理由瞬间无处遁形。
甚至让他不敢再说下去、也不敢再继续劝说大家、去解释他一片苦心的用意。
这份苦心、对于每一个职业选手来说。
都显得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教练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
季司早笑,似乎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一般云淡风轻道:
“就算他们jzg故技重施,”
“我也绝对不会成为下一个大峥。”
pg,也绝不会成为
祁飞终究是没有忍心再继续坚持,只是保持着沉默,面色涨红地垂着头、给众人让了路。
季司早一路无话,路北辰随着他回到房间,从人走路的速度来判断、他似乎是带着些温怒的。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
路北辰想。
当年、在面对类似情形的时候,他当时的战队教练也是这么劝他的。
甚至可以说不是劝、而是将那些根本登不上台面却又被包装成冠冕堂皇的鬼话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上砸。
甚至在他执意如此之后,连医院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去的。
一名职业选手、手废了,便不再有任何利用价值。
战队不会再在没有价值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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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早沉默,路北辰端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进来。
季司早偏头看了人两眼,见人一直赖在房间里不走、也不像之前那样往自己身上腻,一时没想明白这个人留下来是要干嘛的。
捕捉到季司早的视线,路北辰在人身侧坐下,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牵起季司早的手腕,轻轻给人揉捏着。
季司早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说什么。
良久,路北辰终于轻声开口。
声线沉静、不带有其他的复杂情绪,只沉声问人:“累吗。”
季司早眉头挑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我从沪市带回来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路北辰垂着头、视线还落在人手腕之上,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似乎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什么,“等明天,让他来给大家坐个诊。”
“然后呢?”
察觉到季司早语气中似乎是有些不悦与质问,路北辰抬头看人,一时没理解,“什么?”
季司早平静地看人,眉眼还弯着,却感受不到丝毫笑意。
“坐完诊、然后呢?”
“发现问题及时治疗,没有问题提前预防,就是图个放心。”
路北辰耐心和人解释着,“老祁年龄大了,对这种事情一向比较应激,他也是怕你们出现什么问题,重走那些本可以避免悲剧发生的老路。”
“谁的悲剧?”季司早眉头轻挑了一下,继续开口追问道:“你的还是他的?”
路北辰哽了一下,察觉到季司早情绪不太对,反手将人的右手抓握进掌心之中,指尖还在人手背上摩挲了几下以作安抚,又向人靠近了些,将语气也放得更轻,“你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季司早顿了片刻,仿佛意识到之前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冲,他路北辰又没来招惹他,没理由这么对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