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暂时接替路北辰对任一南进行训练教学也并不违和,沟通起来顺畅无比。
路北辰大约是心情好,连任一南双手捧脸、对着季司早左一句‘师父父’又一句‘师父父’喊得亲昵无比的时候。
也没再收到人幽怨的目光,以及那酸溜溜的语气。
反而是见到路北辰左臂撑在桌子台面上,温热的掌心包裹着线条流畅的下颌,修长的手指轻落在脸侧、延展到眉眼边,分明的骨节虚虚托起棱角分明的脸,完美的手与那张堪称神颜的脸正交相呼应着。
衬得整个人更加赏心悦目了些。
路北辰眉眼含笑、满目柔情,对着季司早歪头、轻声唤了句:
“早早老师。”
季司早差点儿没绷住笑,忍不住地开口揶揄,倒是只用了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凑到人手边轻声道:“一大把年纪的……卖什么萌呢?”
路北辰的视线再度变得幽怨无比、只得暗自磨牙,却拿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说谁一大把年纪呢!
任一南刚放松没有一会儿。
随即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平静无比、却总是带着点儿凉意的嗓音传来:
“开游戏。”
“今天讲实战时会可能会遇到的突发状况以及该做出的临场反应。”
任一南整个人一个哆嗦,颤抖着双手点开游戏。
总觉得自从进到一队之后、这后背就莫名凉飕飕的是怎么回事儿?!
一连多日,pg众人紧锣密鼓地备着战。
因为季后赛第一场所暴露出来的那些细节问题,被罚加训期间,祁飞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亲自盯着每一个队员的训练,生怕一个没注意到,那些因打法惯性而导致的致命问题会再度出现,旧事重演。
祁飞中气十足的骂声日日响彻在训练室内,单深被骂得精神快要恍惚,于渔每天的训练赛几乎都是一边哭一边打下来的。
气氛愈发紧张的训练室内,任一南几乎是打起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恨不得将路北辰给他讲述过的所有知识点狼吞虎咽的全部咽在肚子里,然后在赛场上举一反三的把牛劲儿全部使出来。
jjx战队也不出二人所料,在前期被碾压逆风的情况下,鏖战五局、完成让二追三的壮举,一跃成为胜者组的一员,来和pg这位老朋友一起进入到有望争夺夏冠的对局中。
“大峥也真是不容易啊,”祁飞看完直播,不由发出感慨,“不过说实在话,chanr这场发挥的也确实不是太好。”
“有种jzg全员都不太在状态的感觉,团战处理的也太粗糙了些。”
单深大喇喇开口,“那是,一周七天、光配合调查就被带走了三次,这心态、能上场都已经很不错了吧。”
祁飞平日里本不太愿参与这些舆论八卦的交谈中,这次、估摸着也算是被前一段大规模清查出来的相关人员名单给气得不轻,也没忍得住开口:“呵,假赛确实是没有打的。”
“就是躲在幕后挑拨算计想把强劲的对手搞下场的。”
“这趟浑水脏成这样,真是早就该管管了!”
“资本下场搞暗箱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把注意打到选手的头上,太过分了吧?!”
单深似乎也憋着些火气,“我曾经以为花高价去和人lck买训练赛已经够闻所未闻的了,现在倒好,真是刷新我三观。”
于渔鼓着脸也接腔道:“就是!万恶的资本家!”
祁飞扫了路北辰一眼,转头对着于渔道:“嗐!也不能直接把资本家全骂进去,不能以偏概全不是?资本里可能还是有好人的。”
“才没有,”于渔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给祁飞数落着近年来某些战队做出来的骚操作,仿佛化身匡扶正义的侠士,气愤地为弱者打抱不平,
“让人做冷板凳、让人看饮水机,不是卡合同就是律师函,职业选手的黄金年龄一共才有几年啊,就白白被他们拖着消耗时光浪费生命!想想就生气!”
祁飞闻言,本来想再和于渔辩驳几句的嘴张张合合,最终还是闭上了。
他知道于渔说的其实没错。
在他职业生涯时期最黄金的那几年,日复一日看饮水机的日子,他经历过。
同时,在路北辰出道即夺冠,却在次年被战队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反复安排做冷板凳的日子,他也是眼睁睁地看着人走过来的。
要说痛恨资本,曾经的他拥有着绝对的发言权,让他大骂三天三夜脏话不带重复的,他也不会解气。
时光荏苒,当白发替换掉青丝。
他算得上是一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