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渔哈欠连天,连往日里活力满满的单深都迈不动步子。
凌晨六点就起了床。
太可怕了,这么多年来、谁还见过大清早上的
距离抽血室越近,人的身体似乎绷得就更紧。
直到人落座,将有些宽松的袖口卷过手肘之上,原本就白皙的肤色在医院的白炽灯下、愈发显得苍白。
血管纤细、颜色泛着淡淡的青色,在展平的臂弯处,显得人皮肤都失去了血色一般。
季司早低垂着头,将神色尽数埋没在帽檐之下,拇指紧紧按压在自己的食指关节上,连带着指关节都用力地泛出白色。
路北辰站在身侧,视线落在人凸起的指骨上,心下一凛。
这不对劲。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在口罩遮盖住大半张脸庞之下。
那双唇、也几乎失了血色。
季司早垂着眉眼,轻咬着下唇,直到感觉自己耳侧传来一声低沉平静的嗓音,这才缓了缓神,眼眸动了一下。
路北辰俯下身子,低声问询:“需要帮助吗。”
季司早捏着的指尖没松,犹豫了半晌,视线又在不远处的于渔身上扫了一圈,咬着的下唇似乎更用力了些。
是把于渔喊过来好一些。
还是干脆直接用路北辰算了。
蓦地,于渔那边传来‘嗷’一嗓子的呼喊声,声音不大,倒是落在季司早耳中,却如同‘杀猪’一般。
季司早:……
算了,于渔靠不住。
路北辰见人没答,单膝下弯,又将自己的身形降得低了些,几乎和坐在那里的人同一水平线上,连嗓音也放得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