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摆在李明廷面前。
宦官汀幽上前,“陛下,让老奴替你拆信。”
李明廷摆手拒绝,“信是寻常信,不需非常法。”
说完,他折手撕开,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共计二十四张信纸滑出来。
李明廷皱起眉。这是信?
没去纠结什么,他捧起信纸,从第一面开始,看起来。
“叠云之帝,小生何依依,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二月以来,北方之狼,起兵豪野……”
每张信纸都被塞满了工整的字,一共二十四张。
李明廷起初,以寻常心看待,但问候之语和事记一过,进入正题后,他渐渐来了精神,逐渐地认真起来,眉头的紧皱程度不断加深。态度跟面对朝会群臣的时候,俨然不同。
他几乎是一字不漏,从前到后,看了个分明。
看了一遍过后,他精神大作,眉目跳动,“来人!来人!”
宦官汀幽闻声入内。
“笔墨伺候!”
汀幽见李明廷神情大惊之相,无敢多想,迅速取来笔具。
李明廷提笔蘸墨,铺纸动手,奋笔疾书。他写字不同于何依依,狂放许多,笔如游龙,墨如潜蛟。
但他并非畅快自由,每每到了关键之处,便无从动笔,只得再次从信纸中翻找研读细思,终觉明朗后,又满面喜色,继续抒写。
一张又一张纸被填满。
期间,汀幽几次催促用膳,李明廷充耳不闻,只字不理。
汀幽深感震惊,作为贴身的宦官,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陛下如此沉醉于某件事。
直至下午,雕琢气太阳光黯淡过后,李明廷收笔,此时,他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
他看了看亲笔,又看了看何依依的信,大叹一声,“天壤之地,谓有何郎。”
“陛下,此信所谓?”汀幽难免好奇。
李明廷喜笑颜开,“此信可谓绝色!当吾辈研读。”
汀幽震惊无比,他听见李明廷居然用“吾”自称。这意味着,李明廷将这封信视作为等君之物。
正当李明廷食髓知味,欲再次研读之际,第二十五张信纸以气息的形式浮现。
一行字出现。
“如上!陛下是否认同小生见解?”
李明廷挑眉,“有点意思。”这是要跟朕对话吗?
他想了想,提笔不蘸墨,凌空虚写:
“何郎才情旷古烁今。”
第二行字浮现。
“小生有一计,可解叠云困局。”
李明廷皱起眉,他知道何依依说的困局是什么。若是之前,他会觉得何依依说的是战局,但是看了信之后,他知道,何依依说的肯定是叠云建王朝之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