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点我不会忘记。
来这里一段时间了,但仍旧没有找到那棵桂树,我想或许要开始下一步了。沉珂看着古塔下的街道。
按照原本的推算,桂树应该在城南的那个巷口,但那里空无一物,是有人捷足先登?还是不到出现的时机?覆土也认真起来。
沉珂沉吟一声,但是有能力瞒过守林人把桂树带走的存在,似乎都待在天上。大概还是不到时机吧。
你忘了你口中的巫告了?
沉珂摇摇头,我对巫告一无所知,无法去猜测推演关于他的一切。
做好最坏的打算吧,这种情况,我预感桂树已经被人带走了。覆土说,就像白一样,你大概也能猜到白的身份。
他们同属一源?
虽然我不知道源头是什么,但白和桂树绝对有关联,如果没有,隍主也不对那么上心。
既然隍主这么重视,为何不亲自处理?
覆土轻蔑道,你还是那么愚蠢。你以为到了隍主那个层次,擅自干扰人间事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知道这一点,但做什么事都是需要代价的,失去白与桂树的代价呢?沉珂说,我在想,隍主是如何取舍的。
那不是你我该关心的事。覆土抬手,两席雕龙绣鼓猎,初冬之际,气象转势,重气蛰伏,幽气弥漫,是为良机。就在那个时候吧,终结这场大幕。
最坏的结果,桂树已失。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放出祖树吧,直接从虚空里放出来,让世人看看这棵盘踞世界的大树。覆土目光凛然。
祖树太早出现,会打乱格局。
改朝换代,不是许多人一直希望见到的事吗?这座天下的格局阶级固化太久了,下面的人上不去,上面的人到了极限,都想打破现有的局势。覆土目光灼灼,要乱就乱成一滩浑水吧。
沉珂皱起眉,他不喜欢覆土这种激进的行事方式,像囚上那样。但他也无法去反驳什么,毕竟覆土是第一执令人,而她的做法也是在默认范围内的,并未逾越。他其实很不理解为何两次至关重要的行动,守林人的几位上位大桼都要让行事激进的大桼做第一执令人,神秀湖的囚上,黑石城的覆土。
覆土没有再理会沉珂,留下一句,初冬之日,终局之时。随后,大袖浮起,迈步离去。
风雪迅速填满覆土消失的地方。
沉珂独一人立于古塔之上,四顾黑石城,吸了口冷气,呼出。
希望不会再有祭命司和巫告那样的存在了
沉珂闭上眼,与古塔融为一体。
刚从火锅店里出来,立马与外面的冷风撞了个满怀。白薇不怕冷,但是习惯于在冷风呼啸时,缩紧身子。已是黑夜,飘雪不再细碎,变得密集起来,这是秋去冬来的征兆。
白薇撑起油纸伞,自顾自地将甄云韶也罩住。
同人这么亲密地接触,甄云韶多少有些不习惯,但并不讨厌。甄云韶高出白薇小半个头,体型也要宽大一些,她稍稍落后半步,便替白薇挡住了后面的风雪。
你打算住哪里呢?白薇问。
客栈之类的地方吧。>>
我大概不能每日陪着你了。
我也不是小孩子,这些天,我就当游玩了,体会一些乡土风情也不错。
白薇抿嘴笑了笑,自由不受拘束大概就是你们想要的吧。
甄云韶温声说,别看我一天到晚四处游荡,没个安定,但也还是希望有一份寄托牵挂,希望有一个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地方。
青梅学府,你还打算回去吗?
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白薇沉默片刻后说,戈昂然托了一句话。
甄云韶没有作声。
他说青梅学府永远站在你身后。
这样的话,像院首说出来的。甄云韶轻笑一声,但是没做任何评价。
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