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细想,作者姬月目的令人深思。”顾问凛然道。
坊主笑了笑,“那些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只负责出书。”
“但若有修仙大能寻找过来,如何是好?”
“如实奉告便是。”
“这——”
顾问哑口无言。他已然知晓,坊主的心意已决,无法再多说些什么了。
坊主又说:“罗顾问,且不说真假与否,即便是真,难道不应该更好吗?让那些遗落在深海之中的宝藏重现世间。”
顾问也无法反驳些什么,便表述了自己的看法,“我总觉得很多人在某些事上过火了。太平年代里,一切循序渐进。而今的年代,许多事物都反常起来,就像这本《洹鲸志》。如果不是它,我们直至现在大概都不会相信,能有人同洹鲸对话吧。”
坊主笑道,“你想多了。那些不该是你我这般人物操心的事。”
“也是。唉……”顾问最终妥协,没再多说些什么。而为人的私心,让他不由得期待这本书盛行市面后,引起的浪潮。姬月这个神秘之后的人,又会惹得多少遐想。
关于《洹鲸志》的引发彻底敲定下来。
之后,整个兰山坊动了起来,开始大量印刻宣发。
在后面的几天里,洹鲸之船上绝大多数人还在期待即将抵达的中州,并未注意到,小小的一本书开始在大街小巷里售卖起来,价格对于坐得起这艘船的人来说,十分亲民。
就在最后要即将抵达中州,只剩最后五天的时候。
《洹鲸志》彻底传开了。然后兰山坊又加大印发量,他们要满足的不仅仅是这艘船上的人,还要抵达中州后,能迅速进入市场。
早在印发的第一天,秦三月便收到了来自兰山坊的特印版。由专业坊刻印发出来的,不论是文字排布还是封面都要好上很多。捏着实实在在的《洹鲸志》,秦三月幸福得站不稳,满足极了。她想,这是姬月的书,是秦三月的书,是我的书。成就感让她体会到创作与表达的快乐。
最后几天,她出去逛街的时候,几乎是走几步路便能在某个摊位见到《洹鲸志》,然后,同人擦肩而过时,时常还能挺起他们在谈论书中的内容。这种受欢迎程度实在是让她没想到,她本以为能卖出去就不错了,没想到能卖的这么好,而且风评好似也很好。
在听人谈论这本书的时候,也不免会听到他们谈论起姬月这个作者。听起他们猜想这个作者是如何如何一个人的时候,秦三月多少有些别扭。听着这么多人谈论猜想自己是怎样一个人,这种感觉微妙得很。而且秦三月意识到,他们所猜想的还与本人有着很大的出入。
许多人都觉得姬月是一个孤僻文静的才女,似乎是通过名字的表面印象,他们还觉得应当是个出身非凡的娟美女子。当然,也有人认识是男的,但那比起认为是女的少一些,毕竟文字描写更偏向于女人的细腻美。
有时候会听得秦三月面红耳赤的,毕竟许多人爱屋及乌,夸赞这本书的同时会把姬月这个作者一同夸。
她常常想,女的我倒的确是,说才女硬要说也勉强算是,但孤僻文静、出身非凡、娟美……这些我都算不上吧。想到这些,有时候难免忧虑,感叹着,要是某一些他们知道姬月本人不叫姬月,不文静,出身一般甚至有些不堪提起,长得也不好看的话,脸上还有道疤,该怎么办哦?会失望吗?肯定会失望吧。
把这些说给叶抚听后,叶抚只回了她三个字,“想多了”。
叶抚看来,秦三月第一碰到这般事,有忧虑是正常的,但她未免也太不自信了。
在大多数人都还沉迷于《洹鲸志》里吸引人的故事时,已经有些人注意到了一些特殊之处,比如说:为什么这本书里所有的地名和涉及到的一些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呢?甚至还准确到了时间上,难不成这本书不是凭空捏造的?
但洹鲸之船即将抵达中州了,没多少人去关注这个不太显眼的苗头,其很快淹没在众人的期待与兴奋之中。现阶段,大多数人还只是把这本书当作个有趣的故事汇,你要硬说里面藏着了不得的秘密,故事都是真实发生的,别人只会觉得你异想天开。毕竟,哪有人能和洹鲸说话,而且洹鲸也不会成精。
这天,高昂嘹亮的鲸吟响起在整个城区里,向众人传达一个事实——到中州了。
与之一起抵达中州的,还有一本名叫《洹鲸志》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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