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抚说,“就叫你梨树算了。”
女孩跳起来,大叫道:“不要!”
“那你自己取。”
女孩一下子委屈起来,瘪着嘴,带着哭腔说:“我会哭的,很会哭的。”
秦三月笑道,“老师,你就别逗她了。”
叶抚无奈,“好吧好吧,我给你取。”
女孩脸一下子笑圆了,像花儿一样。
叶抚作出沉思状,“既然你要姓叶,那就叫你叶梨树吧。”
女孩的脸一下子又垮下来,手臂挡在眼睛前,“在哭哦。”
“我算是明白了,你是对‘梨树’这两个字有成见。”
女孩倔强地仰起头,“没有,就是你取得不好听!”
“那你说,什么好听?”
“红绡姐姐的名字就好听!”她这一说起来,猛地想到什么,看着叶抚问:“红绡姐姐呢?她说要去找你。现在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还有胡兰,她呢?”
白薇也看向叶抚。事实上,早在五天前,她就感觉到北方神秀湖的异常了。虽说是没见过叶抚这位大徒弟,但身为正神的她,熟悉了自己的力量后,对这些有感应也是极为正常。她感觉,北方神秀湖的异常跟曲红绡有关。
叶抚说:“她们闯荡江湖去了。”
女孩侧过去,有些失落地说,“也对哦,红绡姐姐是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她对曲红绡的记忆还停留在几个月前曲红绡从黑线里面归来,路过时。
白薇略微沉眉。她觉得叶抚只是在安抚,没说出实情。她不由得看向旁边的秦三月。
秦三月施施然一笑,瞧不出什么异常来。
“叶梨。就叫你叶梨怎么样?”
“可以三个字吗?”女孩小声问。
“为什么要三个字?”
“因为,你叫叶抚,两个字,我要比你多一个字。”
这个理由……
叶抚如何听,都觉得是小孩子才会使出来的理由。试探着问:“叶梨……树?”
女孩紧紧咬着嘴唇,红了眼眶,看着叶抚好一会儿才说,“叶抚,你不要欺负我,好不好?”
模样生得乖巧动人,她穿得又单薄,头发也还蓬乱,红着眼睛,泫然欲泣,看上去更是可怜了。
白薇似母性泛滥一般,朝叶抚送来怨气,“你就好生的,给人取个名吧。”
秦三月跟着附和,“是啊,老师。”
“倒好,弄得我像什么坏人了。”叶抚一笑。
说着站起来,叶抚念起了一句诗,“有一句诗,我蛮喜欢的。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虽说,诗句里带着‘春’,也带着‘梨’,但其实描写的是冬天,但在我的解读里,这也是诗人对春的一种渴盼。”他转头看向女孩,“你生在冬天,生时也是满树梨花,冬天是真,梨花也是真,对春的渴盼也是真。”
女孩听叶抚说的头头是道,脸上洋溢着期待的酣笑。
“就叫你,春花吧。”
笑戛然而止。
叶抚连忙说,“说笑的,说笑的。”将女孩安抚下来后,他看向院子里,女孩的本体继续说,“我回来这边,走进院子里,看到的第一眼,是停满了雪的梨树,但雪丝毫压不住梨树的挺拔,也盖不住梨花的绚丽,反倒像是一件美丽的衣裳,又添几分风光。”他转过头,看着女孩,温柔地说:“就叫你雪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