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闭上眼。
一阵风吹过,他随风而逝,消失得彻彻底底。
天元纪一千五百三十二年日,陈缥缈、公孙书南,死于神秀湖大潮。
……
李命轻轻闭上眼,沉默地站着片刻后,睁开了眼。感受着那些还未消失的、至始至终蛰伏着的、做旁观者的的气息,他缓缓升起,升到祭坛面前,悬立着。
这个位置之前站着陈缥缈,现在站着李命。
远处,顾寒沅和东方珂看着。他们至始至终没有入局,一直做旁观者,到现在。
“刚才的陈缥缈,是大圣人吗?”顾寒沅问。
东方珂点头,“点燃命格,一步跨入大圣人玄关。”
“可代价是彻底销陨。”顾寒沅将“彻底”两字咬得很重。
“他守住了祭坛。”
“值得吗?”
“对你我而言,不值得,但是对他来说,不应当用‘值得吗’来考究。”
“那,是什么?”
“那是刻进灵魂深处的本能,是生命的本能。”
顾寒沅低眉,被众多圣人落得个这般凄惨的下场所影响,难免伤感,“让这样的事成为生命的本能,到底付出了多少啊。”
“所以,这就是神秀湖啊。”
“除了神秀湖,没有什么势力能够做到。”
“四千多年的神秀湖,就要走到末路了吗?”
“不,还有人活着,神秀湖便永远不会末路。”东方珂深刻地说。
顾寒沅看着东方珂。他不得不去佩服东方珂的明智。
“接下里,我们该做什么?”顾寒沅问。
东方珂说:“闲杂人等,退场。”
“我们呢?”
“我们是闲杂人等。”
顾寒沅顿时明晰。
东方珂最后看了一眼祭坛里的玄命司,说:“走吧,该我们退场了。”
说着,他们消失在这里。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道士,牵着一头驴来到这里。驴脖子上挂着的铃儿响叮当。
他抬起头,望着李命。
李命低头,看着他。
他们之间没什么说的,各自都知道,与对方说自己的事,是白费口舌。都是一个层次的人,都是能一眼望穿天下的人,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去改变了。只不过是为了各自的立场,做出各自的努力。
当然,只是相互看着,难免尴尬,毕竟各自都没法从对方的脸上、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名堂来,看到的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而已。
陈放开口,“我听闻,你养了一座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