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热难挨,若不是钱予安的突然出现,说了些不着调的话,或许钱南新能挨到果然寺。
“小姐应是得了暑热,你们快快让开些地方。”
“可是?小姐”
“暑热虽有药可解,但你们这般围着小姐,情况肯定不会很好。”
男子嗓音清亮,谦谦有礼,虽语气透着些许急切,但在难挨的夏日,确如薄荷草般沁凉入脾。但宁儿却没了注意,只能着急的看着怀里脸色越显苍白的小姐。
“年欢兄,你这是要管闲事到什么时候!”不知何时以为身着灰色暗灰流纹长袍的男子站在了白衣男子的身后。
“救人要紧,锦年兄若是着急可先行前往寺庙。”白衣男子头也不回的回应。
周围围观的人群里,有人眼尖认出了和年欢,人群便更显嘈杂些。
“和家公子在,还怕小小的暑热!”
“公子说了,要让开些路”
“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听说前些日子,钱家小姐还因和公子的提亲而选择了离家出走呢。“
“哼,钱家那位小姐的脾性,恐怕和公子也驾驭不了啊!”
“”
周围人群的议论全全入了灰色衣衫男子的耳内,他甚是厌恶的扫了一眼人群,骇人的眼神让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见人群退去,灰衣男子瞥了一眼轿子中的女子,一副不屑的表情,随即转身,留一言道:“年欢兄,那我们在果然寺集合!”
此时的宁儿哪有空闲理会周围的事情,当听周围的人的议论时,便着急的退出了轿门,央求和年欢道:“和公子,你不计前嫌救救我们家小姐吧。”
“医者仁心,哪有不救之道理,你且让开路来!”和年欢挽袖欲进轿内。
“和公子?”见男子要入轿内,宁儿又出声制止。
但已无济于事,只见和年欢探身进轿子,对着轿子内的钱南溪说道:“钱小姐,得罪了!”
和年欢双手探入钱南新后背,用力一托便将钱南溪揽入怀里。
入怀温软的身骨,让和年欢心微微一动,原来那个拒绝自己的女子拥有这样的身骨,身为一身正气的医师怎可为这种事情断了神智,想到此处,和年欢微微闭眼将心中暗涌的悸动压抑住。
“顾北川,对不起”
低低喃语的钱南新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她的话却入了和年欢的耳,这一句话却不知为何变成一根刺,刺入了原本安定的心,这感觉就如同入错了穴位的银针般,麻麻的,极为不舒坦。
将钱南新抱出轿外之后,和年欢寻了个阴凉处,将手中的人儿放在置于河边凉亭外的藤椅上,顺手解开钱南新的衣扣,和年欢接过随行小童手里的药瓶,将瓶口放在钱南新鼻间,见钱南新依旧没有反应,便又细细号了下钱南新的脉,眉头却瞬时紧蹙。
这钱小姐的身体应该还虚的很,怎么可以在这么热的天出行?
随而吩咐小童拿出药丸,但是现在现在的钱南新没有知觉,怎么办?
“和公子,你这是?”就在这时,裴二娘出言打断,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而一旁的钱义安脸色极为难看,冷声问道:“和公子,有什么方法救小女?”
和年欢看着手中的小药丸,再低头看看躺在藤椅上的钱南新,一瞬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不太妥当,便起身将药丸递给了小童,道:“钱小姐原本身子就很虚,阴虚而遇热暑,致使小姐承受不了而昏迷不醒。方才情势紧急,未顾及小姐身份,才有了如此唐突行为,还望钱老爷体谅。”
钱义安何许人也,即便心中不悦之极,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火,刁难与人。
柳堤荫郁,凉风袭人,周围的人群并未散去,都在看即将爆发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