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再说昨天是被人吓着,咱们也不是那么想的。”
“啊……就是那个传假话的吧?”
“对对对!说的就是他们,太恶心了。”
“就是就是,就是不盼着咱们好!”
黔首们一边讨论,一边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回走。
他们对读书啥的无甚兴趣,只要能吃饱喝暖就已心满意足。
与他们反应截然相反的则是学子。
得到消息赶来的他们纷纷驻足于公告栏前,反反复复将圣旨看了数遍。
有人眉心紧锁,有人满脸欢喜。
县镇里的酒肆茶馆今日生意格外好,满腹心事的学子们纷纷聚在这里,商讨着圣旨上的内容。
“你们说这回的圣旨是什么意思?”
“我想定然是朝廷想要招揽有识之士!”
“真的假的啊……秦王还通缉了那么多人!”
“说的也是……”有人叹了口气,“你们听说没?往日被秦王奉为上宾的儒生好些都被充入骊山为奴,据说还有人被流放到泰伯山去了!”
“嘶……这个天去泰伯山?”
“那不被冻死,也得被熊吃了!”
“果然……秦王暴戾!”
“之前还要求各地暂停办学,现在又说要重新置办书院……我担心是什么圈套。”
“要我说咱们得再观望观望!”
“瞧瞧他们把六国诸侯后裔都迁到咸阳城……不知道是存了何等心思。”
“要我说你才存了别的心思吧!”
“……?”那人悚然一惊,猛地转身向身后看去。
隔壁桌的学子冷着脸盯着他,大声叱道:“你瞎说什么呢你?被流放到泰伯山,还有充为隶臣的那些人根本不是儒生,而是方士!”
被反驳的几人涨红了脸。
有人不服气地咕哝:“你们又怎么知道的?怕是被忽悠了吧。”
“被忽悠的是你们才对。”
“就是就是!知道魏国名士张耳吗?他之前被朝廷通缉悬赏一千金,如今已是砀郡的郡守!”
此话一出,酒肆里瞬间安静。
片刻以后才有人惊呼出声:“张耳?不,不会吧?”
“还有那位被悬赏五百金的陈余!”
“他如今是非丘县的县令,你们知道非丘是哪里吗?那可是秦国诞生的地方呢!”
学子们听得目瞪口呆,满眼震撼。
原本鼓吹的学子则傻了眼,气呼呼地走出酒肆。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哆哆嗦嗦地往前走,看着小石子都不顺心地踢上一脚。
直到他身前多了几双靴子。
这名学子抬起头,冷汗渐渐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