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西门吹雪!这是西门吹雪!你清醒点!”
“我知道他是西门吹雪,可我是许昭白。”
阿呆被噎已经没有话可说,许昭白反而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亭外的梅花在北风中依旧挺立。
“那就多谢你了。”
万梅山庄的日子平静又漫长,冬日暖阳,梅花白雪,此等美景,许昭白几乎有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当时比剑的时候,许昭白为了赢得西门吹雪,最后一刻将内力全盘下移充斥到手腕,导致她的手腕筋骨受损。
这种位置伤势对剑客来说,是极其致命且难以修养的,不用西门吹雪多言,许昭白自己动手时就心知肚明自己要有段时日无法动剑了。
一个剑客不能动剑,就像一个人不能吃饭一样。
有阳光的时候,许昭白几乎每天都在梅花树上饮酒睡觉。
西门吹雪已经有了一个泡在酒缸里的酒鬼朋友,更是知道许昭白这段时日极为难熬,虽并不赞成这种过度饮酒的做法,但却也将万梅山庄的美酒都允她予取予求。
梅花树枝摇摆卷着银装女子身上的配饰,精美的酒壶在女子手中晃晃悠悠地听水声,树下自有白衣剑客挥剑斩雪,银装女子随着剑声晃荡着自己的双腿。
亭内在管家的布置下温暖如春,火炉上热着茶水,桌上常常摆着不重样的糕点,窗明几净的台子上斜插着一枝梅花,西门吹雪练完剑总要这里饮一杯茶,甚至有一次和许昭白一起分吃了一块埋在炉子里的地瓜。
亭外的大雪纷纷而下,北镜漫长的冬季就在此间度过,西门吹雪已经习惯了万梅山庄有另一个日夜不分的酒鬼的存在了。
许昭白却在此时向他提出了辞别。
“你要去哪?”
“去沙漠。”
“做什么?”
“杀一个人。”
“我与你同去。”
许昭白看着眼前这个要与自己一起进沙漠的白衣剑客。
“你知道我去沙漠做什么吗?”
西门吹雪常年冷冰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意“去杀一个人。”
许昭白也忍不住笑“我忘了,我刚才已经说了。”
“那你知道我要杀的这个人是谁吗?”
“不知。”
“那你还要与我同去。”
“一个能赢过我的剑客要杀之人一定是该杀之人。”
听到此,许昭白端正了神色“此人确实罪恶滔天,无辜之人死于她手者数不胜数,只是我要去杀她乃是因为她牵扯进一桩杀害我师妹的案件。”
江湖或许有行侠仗义之辈,但身为神水宫大师姐,许昭白的第一要务还是维护师门声誉和护好神水宫的师妹们。
“那么那些死于她手上的无辜之人会感激你的。”
这些于西门吹雪而言都是无谓的考虑,既然是该杀之人,又何必要去考虑是因何杀她呢。
剑客应当诚于剑,而非在乎这些无谓之事。
西门吹雪确实拥有一颗坚定的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