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白摇了摇头,不再试图做些什么来阻止阿呆,放任它在自己脑子里继续哭下去。
信马由缰至官道旁的茶水铺,许昭白策马而下。这时楚留香也已追了上来。
官道旁的茶水铺向来只能供人歇脚,提供一点简陋的茶水和干粮,想要多的就没了,来此的也大多是三教九流,差役小吏,贵人们自有自己车马与驿站,等闲不来此处。
但对江湖人来说,就不止是这样了。
许照白听楚留香和茶水埔仅有的一位小二搭话,颇有些惊奇,很难想象楚留香这样的江湖公子哥竟然熟知各道黑话。
“这位爷,南来北往不出关,黄沙道上两棵树,秃头孙食马眼子,小铺茶水且管够。”小二笑呵呵的拱手说到。
“多谢小哥,就给我们来一壶茶吧。”
楚留香塞给这位小二一锭银子,便坐回来施施然坐了回来。
“好嘞,客官您稍等。”
许昭白一直看着他们谈话,等楚留香坐过来也并不问他打听来了什么消息,只尝了尝小二拿上来的茶水。
楚留香笑了笑,先开口道
“这里的茶解渴是够得,想喝好茶等到城中我带你去宜春居,那里的茶虽谈不上天下一绝,但尚可入口。”
许昭白这才问“你为何要来济南城?”那些所谓的结伴而行,互通有无不过是楚留香向来与女子相处时的哄人手段罢了,许昭白从未当过真,听过几个江湖传闻中就应该能知道,楚留香此人绝不是跟在谁的后头查案的人。
楚留香给她添了一杯茶,才细细说道“海上飘来的五具尸体都是各派豪杰,海南派、七屋帮都距离太远,札木台更是远自关外而来,而神水宫嘛,你正在我身边。我唯有希望能在济南的朱砂掌门下弟子口中打听出一些消息。”
“那你又是为何入济南呢?”楚留香侧头看向她。
许昭白并不瞒她“我听到了你与宫南燕的谈话。”
楚留香眨了眨眼睛,并不避开许昭白投来的略有深意的目光,许昭白莫名觉得有点好笑,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才继续说道:
“天一神水失窃之后,神水宫的确有弟子自杀,且怀有身孕。”
楚留香眼中迸发出惊喜的目光“想必,你知道孩子的父亲?”
“我不知道。”许昭白断然打破他的幻想
“但她从小生活在神水宫中,生平只有机会接触过一位男子。”
楚留香脱口问道“这位男子是谁?”
“巧合的是,海上飘来五具尸体的那天,他也在。”
“不可能!”楚留香从一开始听到线索的紧张瞬间变的松缓下来“无花他是个和尚,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和尚便不是男子了吗?”
“他是个和尚,又不是个太监,只要他愿意,男人能做的事他都能做,想娶妻还可以还俗呢,诱骗无知少女致人有孕又有什么难?”阿呆现在看楚留香是哪哪都不爽了。
“可那是无花,江湖对他推崇备至,他无需也没理由做这样的事。”
“江湖名声多为虚妄,身死者未必死,君子剑也未必是君子,怎么圣僧就一定会是圣僧呢?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楚留香还想说些什么,许昭白已经不耐烦应付他了,一锤定音道
“是与不是,我们一问便知。”
“如何问?”
“直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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