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说方寸山。”白黎看向她,薛琬避无可避,果然,还是要问这一句的。
“我不是想蓄意打探殿下过往,只不过青鼎门当时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殿下既是局中之人,如今可是依然还被困在局中?”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还被困在局中,但已经太久了。”
“只是殿下没有做过的事情,还是要争个黑白分明的。”白黎道,“不是吗?”
薛琬笑了笑,“争个分明,我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分明是什么。”
“殿下是不知道,还是根本不愿意去查访真相呢?”白黎顿了顿,“其实想想,殿下如今的身份,想要以慕衡或是长公主介入当年的事情都是可以的,殿下怕的只是,揭开之后的真相本身。”
薛琬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重稷这识人知心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看来白前辈一定是费了心思教导你的。”
提及白青桓,白黎垂首不语,半晌道:“所以殿下心里,其实早有疑窦,甚至已有自己的猜测。”
“你说的对,我只是不愿意去想。”薛琬坦诚道,“但是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
薛琬眼眸中不见了刚刚的伤感,倒有些坚定的色彩,“看来事情不被别人逼一把,自己确实还是会心存疑虑。”她拿起酒壶敬了敬白黎,“你今日把事情点破,倒叫我觉得心定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要谢你。”
“殿下怎么又谢我,我只是觉得殿下辛苦帮我救元,也想帮殿下解开心结而已。若是都做不到,殿下就当是多了个说话之人,可以不用事情都一个人扛。”
“原来是这样。”薛琬叹了口气,“那好吧。”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沮丧些什么。
入夜,这小客栈里的确睡的很是不舒服,加上薛琬心里一直在想着事情,竟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白黎亦是知道,回到奉陵之后才是开始,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去做。他接到了杨思彻的传书,告诉他京中局势其实并不好。那帮人是铁了心地要把大虞的朝堂搅的混乱不堪,而且也已经做到了不少。
而公主府内虽然暂时还算平静,但事情只是拖着也没有办法解决,如果他们再不回来,薛晟就快要不顾情面强行把元带走审讯了。
白黎安排了离宗的人在奉陵暗中调查真相搜寻证据,但也需要薛琬出面才能名正言顺地解决这件事情。
白黎只在回信中告知杨思彻他们十日之内定会回京,若是有急事便可发信催促,他可以和薛琬先行回去。
还有一事,他告诉了杨思彻,荆晨也要到奉陵了。
于是快马加鞭之下,七日之后,薛琬一行四人终于回了奉陵城。
“这大虞果然是富庶之邦,京城果然也是不同凡响啊,这里开铺子的老板看起来一个个都富甲天下的,哎……”
荆晨还在走马观花地打量奉陵美景,薛琬也不听他多嗦,赶紧带着荆华回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