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的时间,就搞出这么多人的签名!
“大人息怒,这杨殿城真的有问题!”张典史说,“他一个傻子,没有上过私塾,怎么会识字?没有学过医,怎么会给父亲治病?他还发明那么多东西,都不是一般人能创造出来的,他肯定有问题!”
金河田怒声问他:“他是本县封的打虎英雄,你的意思是说,本县眼瞎,识人不明,给一个妖魔附体的人封赏?你的意思是说,府台大人也被杨殿城蒙蔽,才封他义士之称?”
“不不不!”张典史说,“不是大人识人不明,而是杨殿城伪装得太深太巧妙,不要说大人了,就是我也被他骗得好辛苦。”
“嗯?!”
金河田听到这话不淡定了,什么叫作不要说我,就你也被他骗得好辛苦?这话什么意思?我比你还笨?我比你还好骗?
“你说什么?”金河田怒骂,“你算什么东西,敢排在我前面?”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金河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时口误,把县令比作比自己还低级的存在,难怪他会生气。
连忙补充说:“那杨殿城通过不正当手段赚了许多钱,如果我们将此人处理了,然后抄他的家,他的钱就全是我们的了。”
金河田虽然爱财,但取之有道。该取的,一定不放过,比如给时抱山判刑就是该取的,他的财产是不义之财,拿了也没事。不该取的,一文也不要,比如杨殿城的钱,就是正道之财,一分也不能要。
杨殿城是他本人在县里树起来的标兵,甚至府里也知道他的大名。现在因莫须有的罪名抓起来,全县百姓知道以后,如何看待他这个县令?
这不自己打自己的脸,让全天下百姓看笑话吗?
金河田说:“你不经本县同意,私自带兵五十人,赶到小寨村,又是抓人,又是浸猪笼,还与百姓起冲突,搞得乌烟瘴气的。你出了事,却要本官替你擦屁股,你真当本官是傻子,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大人,下官没有这样的想法,都是小寨村刁民习性,对抗官兵,他们死有余辜!”张典史也不怕金河田知道了。
既然有人见过县尊,还搞出什么签名书,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了,隐瞒不过去,那就不隐瞒,打开天窗说亮话,看你怎么袒护杨殿城!
我不相信,你为了他,与我翻脸!
再怎么说,我也是典史,是有官职的人,跟着你鞍前马后的,没有功劳,还没有苦劳?
金河田犀利地剜一眼张典史,不客气地说:“你为了一点点政绩,带兵到乡下抓人,还闹出民变的事。到京察之时,是你在我政绩上狠狠抹一笔黑。”
“你来告诉我,你安的什么心?”
“大人,下官没有这样的意思。当时逼到那份上,不抓人是不行了,我们被迫才反抗的。”张典史开始往村民身上泼脏水,“村民人多,官兵人少,他们包围了我们,率先去吧手,我们为了自卫,不得不这样做。”
金河田指着张典史的鼻子大骂:“你别以为你大公无私,你肚子里有几条虫子,本官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根本不是为了公事而抓杨殿城,而是为了你的私心!”
“假如杨殿城真的是妖魔附体,他不会发明白糖,不会发明连射弩,不会发明鱼网,不会带大家一起发财,更不会打老虎,剿土匪,而是装神弄鬼扮神汉,在乡下骗几个钱花!”
“要么,杨殿城知道了你不为人知的秘密,要么你是贪财,看中了杨殿城的钱,想据为己有。”
“说吧,究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