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
贺丞相看到皇上如此羞辱自己的女儿,当然无法忍受,盛长歌这样做也相当于在羞辱自己,自己好歹算是老臣,如此被驳了面子,实在丢脸,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要去找皇上理论。
“皇上,贺丞相求见。”通报太监如是说。
盛长歌早就料到贺丞相这个老东西不会善罢甘休,正好,也好和贺丞相说说清楚,他这辈子只要皇后一人,让这个老东西以后别再管这件事了,他纳不纳妃不是这些臣子该管的,便应下“嗯,让他进来。”
“参见皇上,老臣前来是有要事与皇上相商。”贺丞相说的恭敬,仿佛刚才要来找皇上理论的不是他。
“哦,是何要事值得贺丞相深夜前来与朕相商。”
盛长歌挑眉,明知故问,他放下手中毛笔,静静地盯着贺丞相,不怒自威。
君是君,臣是臣。尽管贺丞相比皇上资历老,但在怎么说,这天下的生杀大权始终掌握在天子手里,加上盛长歌自身的气质,贺丞相觉得自己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贺丞相咽了咽口水,努力使自己镇静,理了理话语,开口道,“皇上,自古以来,每个皇帝的后宫都是三千佳丽,百花齐放。而如今皇上后宫只有皇后一人,着实不合情理,臣斗胆向皇上请命,请皇上进行选秀大典,多纳妃子,充盈后宫。”
“如果贺丞相只是为了这件事前来,那就不必多说了,朕是不会纳别人为妃的,朕这辈子只愿与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盛长歌强忍着不耐烦与贺丞相说到,他最讨厌群臣劝他纳妃,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把自己女儿塞入后宫,他们一个个
的就这点心思,什么责任都是狗屁。他这辈子认定了苏絮,就绝不会娶别的女子,他不会委屈了絮絮,他的絮絮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他有絮絮就够了。
“皇帝春秋鼎盛,多子多孙是国家之福,社稷之福。皇上身为天子,自有天子的责任,多纳妃子,雨露均沾,多为皇家开枝散叶。”贺丞相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企图拿天下的责任压住盛长歌,逼迫他纳妃。
“够了。”盛长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贺丞相身子一震,他知道,皇上是动怒了,但他以老臣多年以来的姿态,仍旧故作镇定,只是将身子弯的更低了。
“这件事以后不要在朕面前提起了,朕说了朕这辈子只要和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朕只认皇后为朕诞下的皇子,此事不容再议。”盛长歌忍着怒意,他确实讨厌极了这些大臣口中的责任,“贺丞相没什么别的事就退下吧。”
“皇上再好好想想,臣就先行告退了。”贺丞相知道不能再在惹天子生气了,他虽然身为老臣,但怕要是自己再说下去就真的动了盛长歌的逆鳞,于是即便他再不情愿也珊珊告退。
此时,苏絮站在御书房门外将盛长歌和贺丞相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那些臣子在逼迫盛长歌纳妃,而盛长歌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拒绝。
当听到盛长歌说只愿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说不感动是假的。她知道盛长歌后宫一直以来只有她一个人,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自古以来哪个皇帝像他一样,苏絮知晓盛长歌对自己的深情,外界给盛长歌的压力不少,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天子,但是盛长歌愣是顶着朝臣的压力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苏絮醒来时便有宫女伺候她沐浴,连她平常喜爱的吃食也准备好了,她的长歌对她一直是这么温柔细心
,一点也不像朝堂上那个果断毫不留情的皇上,苏絮知道他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一人。
贺丞相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便看到站在门外的苏絮带着膳食准备进去的样子,更是生气,便连基本的礼节也不做了,仗着自己资历老拿出一副说教的姿态,“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理应明白皇上贵为天子不可能后宫只有皇后娘娘一人,这是皇室的责任,烦请皇后娘娘好好劝劝皇上,好多为皇室开枝散叶。”
苏絮听着贺丞相这么说,极其不高兴,她的男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倚老卖老的人来说教,他还没这个资格,苏絮勾起嘴角,冷笑一声,说道。
“贺丞相大人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说到底,这也是我们的家事,什么轮到贺丞相你一个外人来对本宫说教了,贺丞相是不分君臣了吗,还是贺丞相有自信能作皇上的老丈人,便急不可耐作为本宫的长辈来教训本宫了?”苏絮字字珠玑,她一向强势惯了,那
威严的气势把贺丞相唬得一愣一愣的。
贺丞相倒是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压迫力,想来平时小看了她,本以为皇后是个好拿捏的,不得已便拱手作揖道,“是老臣逾矩,皇后娘娘恕罪,还请皇后娘娘责罚,老臣甘愿领罚。”
“不必了,贺丞相你退下吧,以后少在本宫和皇上面前提这种事,你应该明白皇上不乐意听的,皇上发起火来,不必本宫说,想来贺丞相也是知道的。”苏絮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只想着赶紧将贺丞相打发走。
她现在更想进去看看盛长歌,她的长歌不知道有没有好用膳,他忙起国事来总是忘记吃饭。她想进去抱抱他,告诉他一直以来辛苦了,她想告诉他,长歌,絮絮也只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贺丞相见两边都没讨得好处,好在皇上,皇后都没有与他过多计较,便急忙退下了,他知道看脸色行事
。
苏絮轻轻地推开门,只见盛长歌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拿着毛笔在批阅奏折,男人眉头紧皱,时不时叹气,他雕刻般的容颜在烛火下的印衬下显得如此英俊,但又露出来许多忧愁。
苏絮心疼极了,她想去把盛长歌皱起来的眉头给舒展开,她不想看到盛长歌为这件事这么忧愁,她不要她的长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