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你
再睁眼已经是天色正昏,马也带着两人行至一座城中。刚进去,本来有不识相的官兵拦路,盛长歌只是拿出腰间一道令牌在那群人眼前一晃,为首的士兵即刻跪了下来。
“世子…”
“嘘…”盛长歌眼神瞟向了怀中的苏絮,免了他们礼数。离得稍远有一很会察言观色的士兵,趁机凑近向盛长歌小声道:“世子要寻主的地方,延此路向东拐入一条中街,有家客栈。”
盛长歌点头,给了赏银后又悠悠驾马按他所示方向去了。
士兵们这才敢放声议论开来。得了赏银的那位笑嘻嘻躲到一边数钱去了,根本没有参与。
见大家伙都聚齐了一堆不散,也凑过来。
只听一人唏嘘:“这是那位小姐郡主,好大的面子啊,世子爷这么宠她,你看他胯下那匹,可是汗血宝马,就这么慢腾腾骑着,那人是舒服了,马还不得憋死。”
刚才为首的那名士兵也附和:“就是就是,暴殄天物啊。”
他这才忍不住插句嘴:“眼拙啊你们…我早就看出来了。”
“去!自私鬼,光顾着自己发财…”
再说盛长歌自掏了几两银子盘下客栈的雅间,一路将苏絮抱上了楼。临入住前还多给了店掌柜双倍的银两,嘱咐道:“无事,勿扰。”
然而从他冷漠疏离的语气中,掌柜愣是读出了,不许有事,不许进门打扰的意思。
小二从旁经过,正拿了个扫帚在扫地,肩上还搭着
一块半白半黄的抹布。一看掌柜桌前白花花的银子,瞪大双眼就死死盯着挪不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坏笑一声:“公子是不是寻乐来的啊,这是城里哪家的姑娘?没见过。是外地来的?”
掌柜嗐道:“去你的,人家可是正经人。别瞎说。姑娘是谁我不知道,但那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不识好歹的去招惹他。看到腰间悬着的佩剑了没有,好东西…”
是呢,一男一女来开了两间房,除非那另外一间是给马住的…怎么看怎么像正经人啊。
小二也不懂这些剑啊刀的,他只认银子。有钱来了那就是大爷。讨的他开心了自己还白得些赏钱。这世道如此,城又不算富庶,多些银子好办事啊,谁会和钱过不去。听掌柜如此说,心记下了嘴上也连连应着。
苏絮这回可是一觉睡了个够,但醒来又是个不合常
规的时辰,外面天色正暗。冬日的夜色单调,少星辰。空中一轮孤月独明,现下正直月初,新月浅浅勾了一抹银黄洒下微光来,透过苏絮的窗子。她夜间醒了,房中无人又一时有些惆怅。今日她好像是得知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原来盛长歌,一直是他…
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辜负对方的事,只是阴差阳错,可能,这也算缘分吧。但等回了京城,两人那还没着落,谈了一半成的婚事,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稍坐窗口吹吹冷风,她待自己完全清醒了之后,又独自下楼去想小二要了些裹腹之物。
灶房中只剩些半热的蒸饺了,菜也是什么都没了。客栈的厨子早就回家里歇着去了。这个时辰,本来客栈是该打烊的。可就因盛长歌也还没有用过晚饭,这小二抖了一个激灵,想着要是等下贵人来要东西吃,自己正好给备了一点烧鸡烧酒,那依他之前阔绰的出手,定少不了自己的好处。不过那个锦衣公子没有等下来,却见是楼上那姑娘独自出门要吃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