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有些动容,就要拽着林绵走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那个姑娘回旋踢把那男人连刀一起踢远,安远
道也瞧准时机一把抓住林绵往自己怀里带。
鼻尖撞在硬朗的胸膛上面,头顶是安远道急促的呼吸,鼻子里全是安远道的味道。
林绵拼死跳动的心跳终于缓和了一点,有些安定。
周围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她看到那个男人挣扎的爬起来,又看到那个姑娘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个耳刀,他彻彻底底的晕死了过去。
有巡逻队的队友把他拖下去,她在安远道的怀里,手下意识环着安远道的腰。
然后那个姑娘一脸抱歉的走过来,直接朝着林绵九十度鞠躬,“林小姐,是我们保护不到,吓到你了,对不起。”
林绵赶紧摆手,“没事的没事的,你们也别太自责,都过去了。”
她说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安远道,安远道也低着头看她,他眼里的焦急还没有完全散去,面色阴沉的扫了已经被拖着下去的晕死的男人一眼,又看着一直保持鞠躬姿势的那个姑娘,身体有些紧绷,却是一字一顿的对着林绵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的问题。”
“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车上。”
安远道看着林绵被拽的凌乱的头发,还有脖子上已经被菜刀划破了一层皮正在往外冒着血珠子的脖子。
林绵从安远道的怀里离开,去把那个姑娘的腰掰直,手握着那个姑娘的手,“你就是罗安琳吧?大宝哥跟我提过你,夸你厉害,巾帼不让须眉啊,刚刚谢谢
你救我啦罗安琳被她这么一讲,愧疚更甚,是个直来直去的姑娘,“林小姐别这么说,是我们的错。”
“喊我林绵就好,说来还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画个写生闹了这么多事。”
林绵拉着罗安琳的手就要往驿站里走,却看着安远道无动于衷站在那里的模样,“我没事,就好了。”
罗安琳深知自己此时站在这里怕是有点多余,赶忙开溜,“驿站里灯火通明还少些蚊子,你们快进去,林绵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安远道默不作声的拉过林绵的手把林绵往怀里按,林绵的额头抵在安远道的锁骨上,耳朵贴着安远道的左胸,可以清楚的听到男人心脏在有力的跳动。
“我,我真的没事。”
林绵的声音闷闷的,安远道的手按着她后脑勺,她没有办法抬头去看安远道现在的表情。
“怕吗?”安远道很轻的问,语气是少有的温柔,林绵一下子鼻子就酸了,眼泪都要出来,只是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有些哽咽。
“可…”可我好怕,想说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停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安远道长长的叹了口气,认命一样,把按着林绵后脑勺的手放开。
林绵抬头去看他,才发现他此时此刻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颓唐,可一抬头,眼泪就哗啦啦的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林绵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忍了,双手抱着安远道埋头在他胸膛里哭,其实也不知道哭什么,她其实并没有这么害怕,可她就是难过,抑制不住的难过和悲伤翻涌而来,卷起心里的惊涛骇浪。
多好,安远道至少,还关心着她。
这样就够了,还能这样抱着,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她忽然想要去谢谢那个拽她头发的醉汉,也是很搞笑了,明明刚刚死里逃生。
安远道看着怀里哭成泪人的林绵,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双臂环的更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