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珠淡然的看着面前这些人,自来到了这揽月阁,每日的事情并不多,可就连最基本的洒扫浣衣,端茶倒水,他们依旧做得一塌糊涂。
原本宋宝珠想着他们来侍奉自己,原本就是受了委屈的。所以就连那银瓶打碎了自己从弥亘国带来的茶杯,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
好啊···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那些宫人见宋宝珠面色冷峻,倒是噤了声,有些心虚的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是好。
那银瓶更是为了掩饰尴尬,掏出手帕擦着眼角早就干涸的泪。
宋宝珠长叹一口气,把心中的郁结凝成一句好。让月奴和其他人,都有些惊讶不已。
“贵嫔,这些人狗眼看人低,我们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她们走啊!”
宋宝珠看着月奴义愤填膺的样子,心想不愧是和我一起长大最贴心的姑娘,替我难过和生气。
宋宝珠释然的笑了,拉了拉月奴的手。
“留不住的,让她去吧。留着不齐心的人,我也恐后患无穷。”说罢,就让月奴散了一些银子。
月奴虽生气得将银子都丢到地上,可看着那些人看到银子满眼发光的样子,又不由得多生了几分厌恶。
待到这场闹剧以他们虚假的千恩万谢捧着银子,点头哈腰的出了门结束,宋宝珠才发现门边还站着三人。
约莫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来的,午后的阳光洒在屋子里,让宋宝珠有些眼花,只能挥手召唤那三人走了过来。
“他们都走了,若是你们也不愿意再侍奉我,也可以到月奴那领了银子就离开吧。”
说不生气是假的,宋宝珠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说着,也好给自己图个清净。
“贵嫔娘娘!”海棠连忙跪倒,郑重的给宋宝珠磕了一个头。“奴婢愿意此生都侍候娘娘,娘娘···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宋宝珠看着坚定的海棠,倒是有些讶异。刚想说些什么,一个瘦弱的身影也跟着跪倒在地。
“奴才也愿意一生侍奉娘娘,绝无二心。”
宋宝珠看着还站着的宫女,那是这揽月阁年纪最小的一个宫婢,名叫阿紫。
阿紫抿着嘴唇,也学着海棠的模样郑重行礼,“奴也是。”
宋宝珠的心中趟过一阵暖流,刚刚被银瓶一行人搅起的难过也终于平静下去。
“海棠,你一向是个做事稳妥的,可本宫却不知,在你眼里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这从何说起?”
宋宝珠俯身,扶起跪地的海棠,月奴也授意扶起了其余二人。
“海棠曾侍奉过另外一个贵人,可那贵人对待下人苛刻,从不把我们当人看。不是鞭子就是板子,那段时间奴的身上一块好皮都没有。”
说罢海棠掀起自己的衣袖,上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些陈年的伤痕。
宋宝珠心疼地拉好她的衣袖,看着这个女子,原来从前她也吃了许多的苦。
“可贵嫔娘娘你从未苛待我们,甚至那日看到我们的吃食过于简陋,还把自己的分给我们吃。”海棠哽咽的说着。
这才让宋宝珠想起,之前的心软为此时的自己带来了福报。
“就是就是,”阿紫附和着海棠的话,朝着宋宝珠靠近了一分。“奴的年纪小,衣服换得快,内务府嫌弃奴,是贵嫔娘娘典当了自己的贵重珠宝,给奴婢们换来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