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苍舒露出的意外表情发自肺腑,他实在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快就一唱一和起来。按照萧闳告诉自己的情况,景虔和孟桓并未同仇敌忾,但从今日之见,想来这次之事二者皆有参与。
不过这倒也是方便。
孟苍舒看看景虔,再看看孟桓,讶异得恰到好处,连道:&ldo;这是为何?这又如何?
紧跟着忙追问,&ldo;可是四姓余孽作乱?
这是正常人的思路,这两年四姓之乱的余孽倒是扫荡一清,可还有些漏网之鱼,只是掀不起波澜,他们对当今圣上恨之入骨,若有一两个得以接近中枢,也并非做不出此等大逆之举。
孟苍舒当然知道不是,可他总要让旁人以为他是真的不知道。
这一招似乎很有效果,景虔和孟桓自是沉着而无有破绽,唯独孟子升,他自始至终不肯拿正眼去看孟苍舒,听到这句话,却瞥过来一眼,唇畔浮现一丝鄙薄的冷笑。
傲慢,才是腐烂的根源。
孟苍舒心中为验证猜测而喜,面色却不变,仍是那副忧国忧民的神情。
&ldo;贤侄,我们也不瞒你,我们也确实不知真相,眼下不过是压住消息,以免透露出去人心浮动罢了。
孟桓竟真是长辈谆谆教诲的嘴脸,&ldo;这事实在不是很好办,毕竟涉及
说完他又去看景虔。
景虔轻轻咳嗽一声,压低语调对孟苍舒道:&ldo;圣上初现中毒之症时,尚能言语,曾传召我去寝宫,交待政务。圣上有口谕,命我封锁东宫,软禁太子
&ldo;竟有此事?
孟苍舒反应得很快,&ldo;晚辈不过在边荒远郡做一个两千石官吏,圣意不敢妄自揣测,景司徒为柱国之臣,圣上从来无比器重,竟也不知圣意何如么?这让咱们为臣的如何是好
孟苍舒拿出滑不留手的本事,一句靠边的话头也不给景虔搭话,然而到底是景司徒,也并不以此为乱,只沉声长叹,又道:&ldo;圣上平常旨意从来切实细致,但此次因身中奇毒不能自已,只此一句,我又能如何?
&ldo;晚辈也受了良川王与公主二位殿下所托,向东宫献有土仪,以感谢太子殿下对良慈郡的诸多照拂,请教大人,这土仪
晚辈到底该不该送去?
孟苍舒拒绝回答景虔的问题,也不去验证他的话,而是抛出问题带回自己的节奏。
要是东宫没封,景虔便是抗旨,若是封了,那孟苍舒可要好好听听两位老前辈的建议了。
&ldo;如今东宫已封,圣旨在上,怎能不尊?
孟桓及时替景虔解围。
可是他们没有说,太子萧秩可没在被封的东宫里。
&ldo;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