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宵竟然还没走,怔怔地站在树荫下,周身冷峻的气息消弭与无形,竟然略显呆萌。
“李道友。”桃桃紧张地走近了,“谢道友来了。”
却没想到李寒宵仿佛被火烫到了一般,猛然惊醒,扭头看了她一眼,脸色红了大半,呼吸急促。
“桃桃,你、你怎么来了?”
宁桃:……搞得好像做春梦的是他一样。
“我、我带谢道友来的啊。”桃桃不自在地捋了捋耳际的发丝,仿佛也被传染了结巴,脸上也开始热了起来。
常清静一愣,目光越过宁桃落在了谢溅雪身上,周身那些旖旎的不安的小心思立时烟消云散,浑身上下如坠冰窟,被一盆冷水从头至尾浇了个彻底。
动了动没什么血色的唇:“……谢道友。”
谢溅雪恍若未觉少年骤然变了脸色,上前轻声笑道:“李道友,许久不见。”
常清静敛眸不语。
这一路上一直维持着这么个“默然”的状态跟着他们。
找到了李寒宵,本来是打算去找邵康与孟狄的,却没想到直接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孟狄。
孟狄同几个儒生一道儿,面色凝重,急匆匆地往书院正门的方向赶。
桃桃差点儿以为自己看错了:“孟狄?”
孟狄扭过头,也是一脸惊讶:“桃子?谢道友?”
“你这是去干嘛?”桃桃察觉出孟狄神情不对,皱眉问,“孟大哥怎么这么紧张?是出什么事了?”
孟狄眉眼沉肃,叹了口气:“书院里有个新来的学生不见了。”
谢溅雪一愣:“不见了?是怎么个不见了?”
……
不见的学生名叫黄星阑,是前段时间刚拜入书院的学生。
听说前不久有人来书院通知,说是黄星阑的母亲在家里的时候摔了一跤,起不来了,叫他回去看看。
而黄星阑这一走,竟然就走了十天半个月。
书院学生离去前都要向书院的司事请假,黄星阑外出的时限已经远远超出了当时请假的时限,百善孝为先,本来拖延个两三天,负责这事儿的司事也不在意。
后来黄星阑的两位好友见黄星阑迟迟未归,再这样下去就是违反学院的学规,他俩急了眼,试着联系黄星阑未果,这才专门去黄星阑家里走了一趟。
却没想到,黄星阑那位孤寡的老母正坐在家里好端端地做着针黹活儿,问到摔跤的事,更是茫然。
又问到黄星阑,说是这十天半个月都没回家。
两人这才意识到不妙,赶紧上报。
而孟狄作为白鹭洲书院的管事学子,得了消息这才急急忙忙地外出寻找。
“黄星阑。”
提到这个名字,常清净微微一怔,秀眉微微蹙起。
桃桃敏锐地察觉出来了点儿不对劲,错愕地抬起眼问:“李同学你认识这位黄星阑?”
毕竟少年一向沉默寡言,从不主动开口。
常清净:“曾有一面之缘。”
他们几人出了书院,一边走一边说,转而又进了一家酒楼内坐下来详谈。
从这酒楼往外看,不远处就是洞庭城有名的销金窟——西洲馆。
孟狄扶着脑袋苦笑:“现在这情况就是,有人说曾经在几天前,在西洲馆内看到过那位黄道友。”
桃桃绞尽脑汁地想:“难道是说,黄道友根本没回家,这几天一直待在西洲馆里?”
“就像电视剧话本演的那样,呃,喜欢上了个西洲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