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房门被推开,来人正是魏忠贤。魏忠贤脸色阴沉,身后跟着一队持刀武士。魏忠贤看着正在愕然的朱由校,脸色不肖,手捧圣旨一举,傲慢的对朱由校道:“太子接旨!”
朱由校看着闯进来的魏忠贤,再看后面的一队武士,不免惊悚起来,他知道这一定是一场政变!虽然心内极其紧张害怕,但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对其不屑。
魏忠贤冷哼一声,又叫道:“太子接旨!”
朱由校转过头去,看都不看魏忠贤一眼,轻声的说:“这圣旨是假的吧?本宫不接!”
魏忠贤听到朱由校的话,心里一阵惊恐,旋即又镇静,笑道:“哼!圣上早知道你有反意,特备下这道圣旨!你不接也罢,也由不得你!你听好了!”魏忠贤打开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为子不肖,忤逆君父,上不承天意之聪,下不尽人子之孝。然我朝以孝治天下,岂能让目无君父、不孝之人承继大统?如此朕将有何面目与地下见列祖列宗?着废太子为庶人,信王检聪慧好学,可为太子,承继大统,续我国祚!钦此!”
魏忠贤念完圣旨,一合,阴道:“请吧!”
朱由校大怒,抓起桌子上的一只茶杯扔了过去,大骂:“这是矫诏!”
魏忠贤躲闪不及,砸到脑门上,大叫一声,痛的捂住额头,幸好戴着帽子,杯子正好砸到帽檐,没有头破,只疼的魏忠贤嗷叫了两声,怒的喊道:“把他给我抓起来!带走!”
武士上前,架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拽,朱由校
大呼小叫,胡乱挣扎,弄的武士们架不住。魏忠贤气的直跺脚,拿起身上的丝绢团起来塞进朱由校的嘴里,又命人将他绑起来,戴上头罩,抬着他快步的走出慈庆宫。
田尔耕和大臣们闯进乾清宫,看到皇帝僵硬的躺在床上,死状甚是痛苦。宫人们都在伏地痛哭,无暇顾及他。
田尔耕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魏忠贤等几个重要的人物,只不过几个不起眼的宫女和太监在哀鸣。
不好!太子可能有难!
几个大臣看到皇帝的尸体,跪地哭丧起来,方从哲倒是还算冷静,大叫:“太子,太子呢!”
这一句话点醒了几个哭丧的大臣。
是啊!皇帝驾崩了,就要拥立太子继位,这个时候太子不在这里就不正常了。
“田尔耕!赶快带人寻找太子!”方从哲急
的直跺脚,冲着他大声命令道。
“是!”田尔耕不敢怠慢,急速带人去慈庆宫寻找朱由校。
大臣们拥挤在乾清宫内,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牢骚起来。可怜泰昌皇帝朱常洛,死后竟无人直视,在这段时间成了真空,没人再管他了。
魏忠贤将朱由校带到宫中的一处偏僻之所,命人将其看管起来,然后快步走到永寿宫。见到李贵妃,魏忠贤眉眼一挑,问道:“准备好了吗?”
李贵妃点点头。魏忠贤紧张的神情松弛了一点,“我这就回乾清宫,你带着信王快点。”
魏忠贤先一步回到乾清宫,准备命人将皇帝的死讯告知内阁,谁知方从哲带着阁臣及一帮朝臣早已赶来。魏忠贤远远的看到乾清宫里挤满的大臣们,心中大骂:哪个混蛋泄的密!
转念一想,也好,省得再派人通知他们了。
魏忠贤挺直了身子板大步的跨进乾清宫,大
臣们纷纷给他让开一条道,跪在龙床前的方从哲见到他来,脸上浮起愠色,起身问道,“万岁是怎么归天的?”
这明显是责备质问。魏忠贤向方从哲恭敬道:“万岁服用了李可灼进献的‘仙丹’,不出一刻钟便腹痛不止,又急令李可灼进宫。李可灼见到万岁痛苦,遂再献一丸。皇帝服下便大痛不止,顷刻归天了。”说到这,魏忠贤也流出了泪,失声痛哭起来。
“李可灼呢?马上捉拿归案!此人故弄玄虚,说什么‘仙丹’,纯属虚妄之言,江湖术士岂能相信,竟然蒙骗陛下,害死国君!罪不容诛!必灭九族!”方从哲满脸怒气,大吼道。
群臣激愤,都随声附和,要求严查李可灼。
人多了是可怕的,这么多人异口同声,让魏忠贤不免心中玄虚,有点担心起来,举荐李可灼自己也逃不了干系呀!